蕭晴初捂著心口,將唇瓣抿得發白,做出一副疼痛到奄奄一息的模樣。
隨時準備著,見勢不妙就假裝“暈”過去。
與此同時,楚熠的保證,像一顆定心丸,讓沈姝徹底鎮定下來。
她站起身,循著寢殿裡猶在飄散的檀香氣,一步一步走向了蕭晴初。
沈姝在蕭晴初面前蹲下身,忍著想要乾嘔的衝動,用鼻尖細細分辨檀香氣的來源。
“你……你要做什麼?你這個妖女,害我承恩公府還不夠,還打算設計把我也趕盡殺絕嗎?”
蕭晴初先發制人,用一種受驚嚇的語氣,泫然欲泣地問道。
原本,一向在宮裡宮外趾高氣揚慣了的蕭晴初,遇見這種情況,都會直接呵斥。
可是,在捱了熠王一記掌風,又親眼看見韋公公被架出去後。
蕭晴初慫了,不敢在太子沒來之前,再與沈姝發生正面衝突。
她一隻手捂著心口,另一隻手下意識攥緊香囊。
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辜。
沈姝與她四目相對——
如此近距離看蕭晴初的面容,又是在這太極殿上,沈姝的心口沒來由泛起一股鈍疼。
她忽然想起來,楚湛曾經說過,“前世”她便是被蕭晴初安排的禁軍,射死在這太極殿上。
沈姝蹙了蹙眉。
前世若她當真死在這樣的人手裡,委實很冤。
拜靈敏的嗅覺所賜,沈姝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目光鎖定在被蕭晴初緊攥的香囊上。
察覺到沈姝的目光,蕭晴初身子一僵。
她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色厲內荏地道:“我是太子妃,你敢冒犯我,你和你們沈家,都沒有好下場。”
這話,讓沈姝眼底閃過一抹嘲弄。
她站起身,轉身對著皇后稟道:“啟稟皇后娘娘,太子妃腰間的香囊,應該就是此次皇上毒發的毒引。”
這一次,她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整座寢殿的宮人、禁軍,甚至剛剛被楚熠召進殿來的太醫們,都聽的清清楚楚。
皇后聽見“香囊”二字,猛地坐直身子。
這個香囊,她當然不陌生。
就在半個時辰以前,她不僅看過、聞過,還因此覺得這個新婦有孝心,準允蕭晴初進入守衛森嚴的太極殿。
非但如此,她還特地恩賜蕭晴初跪在離皇帝最近的地方,為皇帝祈福!
皇后怒極氣極。
她萬沒想到,自己無意間的舉動,竟成了毒殺皇帝的幫兇!
“你如何篤定,這香囊裡面有毒?”
蕭晴初如今是太子妃,事關太子聲譽,皇后即便憤怒至極,也不得不按下怒意,問個清楚明白。
只是,她的語氣裡不免帶了幾絲火氣,聽上去倒像是在質疑沈姝。
蕭晴初聞言,以為皇后要給她撐腰,眼睛一亮。
“娘娘聖明!娘娘聖明!”蕭晴初急切地辯解道:“這香囊是兒媳從大相國寺求的,香囊裡面只是香灰,絕不是毒啊!一定是這刁蠻女子嫉妒兒媳的太子妃之位,編了謊話來害兒媳!”
沈姝不願與她廢話,直接回道:“這香囊裡裝的東西,與太后宮裡搜出來的黑丸,氣味一模一樣,焚之便能成為毒引,娘娘可命內官取來活物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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