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血?”
沈姝杏眸微眯。
先前在雲疆關外之時,白錦臨死前曾給熠王下了“血毒草”之毒。
只要中了“血毒草”,便能讓飲過白家嫡裔鮮血的人,將放血者身上化過的毒,重新再中一遍。
正因如此——
熠王飲過她的血,在中了‘血毒草’以後,才會被她血裡化過的毒反噬,昏迷了許久。
這功效與楚湛說出來的,不謀而合。
想必前世,她定是在這上頭做了文章,才能在最後為楚信當藥引時,殺他個猝不及防。
沈姝將這樁事暗記在心裡,她再次看向那塊錦帛輿圖,忽然想到什麼,眉心微動。
“楚信既有九轉還魂湯,莫非……他也進了帝陵?那你呢?你既能繪出這張輿圖,莫不是也進了帝陵?”
先帝究竟造了什麼孽,死後也不得安生,帝陵竟成了任人隨意進入的菜場了。
提起這個,楚湛神色淡淡:“楚信此人,親情淡漠,為了一己之私枉顧綱常也實屬尋常。至於我……進帝陵不過是在他死後,為了能與他了結一些恩怨……不過,有件事倒是有點意思,我後來進帝陵之時,聽聞先帝棺槨入陵以後,不知被誰留了一道暗門,倒像是專門等人進去似得,這在前世,也是未解之謎。”
聽見這話,沈姝眉頭微蹙。
大周朝向來最講究死後安寢。
先帝生前也是成就一代帝業的皇帝,帝陵是他的寢陵,誰會有這個膽子,敢在先帝寢陵留下暗門?
沈姝再次看向手裡錦帛輿圖,這次幾乎是第一時間,她便看見了與圖之上,有個標註明顯的入口。
她指著那個入口:“這就是那道暗門嗎?今生……也有嗎?”
“不知道。”楚湛如實回答:“我只知道,前世直到楚信病入膏肓,才動了帝陵的主意,在那之前,帝陵無人進過。”
沈姝還想再問——
突然,院子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楚湛站直身子,朝沈姝使了個眼色,戒備朝門外走去。
沈姝趕忙將輿圖疊好,放進袖袋裡。
她想到上次在這間小院裡,不怎麼愉快的記憶,心裡默默腹誹楚湛先前說的那句”瑞王府今時不同往日”。
她無聲捋了捋自己男袍的長袖,無聲跟在楚湛身後,朝門外走去。
“咦?我說是誰,沒想到竟是熠王殿下大駕,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殿下竟來我府上,所為何事啊?”
隨著楚湛這聲,走出上房的沈姝,愕然怔在原地。
只見熠王高大的身影,正被瑞王府的暗衛們重重包圍著。
他的目光沉冷,周身瀰漫著極強的肅殺之氣,讓人一望便心生寒意。
幾乎是在看見熠王的瞬間,沈姝心裡便冒出一個念頭——
他……不會是來找她的吧!
就像是在回應沈姝心中的猜測——
楚熠的目光直直掠過楚湛,朝她看了過來!
他的目光,銳不可當,似利箭一樣,破空而來,卻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之意。
接觸到他的目光,沈姝臉頰瞬間泛起熱燙。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邁動腳步朝楚熠走了過去。
這副模樣,讓楚熠肅冷的面容,倏然一緩。
卻讓一旁的楚湛,心底直冒酸氣。
楚湛看著沈姝的背影,不甘心地問:“喂,我們還沒聊完呢,你這就要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