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轉頭,熠王不知何時已經睜開雙眼。
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瑞鳳眸在昏暗光線裡,帶著沉甸甸的壓迫感。
沈姝忙不迭越過他的身體,從床上下來。
疏離有禮朝他見禮:“五殿下,您醒了。”
她時刻謹記,眼前這位貴人,在自己面前自稱“五殿下”。
只要貴人不改口,在她眼裡,就永遠都是“五殿下”。
“你同他相熟?”楚熠開口問道。
因長時間的昏迷,他聲音極度沙啞。
沈姝好半晌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她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他……是那日在山谷裡救我性命的恩人。”她解釋道。
楚熠想起先前在山谷裡,她對那人表現出的信任,眸色一深。
他手肘一曲,強撐著想要坐起身。
忽然手腕傳來劇痛,讓他頓時無力跌回床上。
沈姝看著這幕,頭皮一緊。
她想起方才他的手腕,被那人用力捏的那一下……
“我扶您起來。”
沈姝趕忙上前,把手從楚熠頸下穿過,攬上他的肩膀。
這樣近距離的碰觸,讓楚熠身體微僵,耳尖不覺有些發燙。
“我自己來。”他沉聲道。
沈姝縮回了手,重新束手站在床側。
楚熠用另一隻手單手撐著身體坐起,環顧四周,認出這是他在大護國寺的禪房。
“我昏迷多久?發生什麼事?為何只有你在這,飛雲和飛羽呢?“他啞著嗓問。
沈姝從旁邊的小几上,倒了杯水給他。
而後又走到門邊,把門開啟一條縫,讓屋內的離罔草的毒煙散開。
這才回到床側,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給楚熠聽。
末了,她道:”方才放毒煙的,應是這寺裡的和尚。除了我讓影五和三哥安排的人在外頭候著以外,其他的人全都吃下晚食,沉睡不醒。“
楚熠聽得劍眉緊鎖。
忽然問道:“回京路上這幾日,京城可有訊息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