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感覺自己走在如墨的黑暗中,如潮水的寂靜把他淹沒,他拼了命的往前跑,想要掙脫黑暗,破開沉寂。
但黑暗和沉寂是如此遼闊寬廣,他奔跑了很久都沒有見到盡頭。
直到有一束光打了下來,驅散黑暗,世界也有了聲響。他聽到看到,然後一股巨大的撕裂疼痛向他襲來。
然後他睜開雙眼,這是一處由木頭搭制的房間,裡面陳設簡單,有一張四角方桌,上面擺著銀壺一隻,銀碗四個。而他則躺在一張低矮的床上,床板很硬,但鋪在床板上不知用何種植物編制的毯子卻散發著令人心安的清香。除了這張方桌和矮床,房間中再無他物。
這是哪?他想開口。
但喉嚨的乾澀就像是在沙漠待了幾百年一般,火辣辣的滋味比吞火還要難受,他竟發不出任何聲音。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有人回答了他。
“小森,你醒了啊?太好了!”
聽到這道有些雀躍的聲音,木森猛地一驚,他眼珠轉動,掃視著四周,並沒有發現聲音來自何地。
“小森,你在找什麼?”
木森掙扎著想說話,但喉嚨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於是他只得在心中喊道,“小夏,你在哪?我怎麼看不到你?”
“我在你心中啊。”槐夏回答道。
“別鬧。”木森先是驚奇了一下槐夏竟然能聽道自己內心的聲音,繼而他有些無奈地說道。還在我心中,你咋不直接一步到位,說是我的肝,我的的四分之三呢?!
“沒鬧。”槐夏道。
木森無語,“求別鬧。”
“真沒鬧。”槐夏回答。
“你倆有完沒完?”就在這時,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木森一驚,“小刀,你也來了。”
“多稀罕啊,我本來就在你的腦海。”小刀道。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小刀,你剛剛說的是你們倆,你能聽到小夏的聲音?”木森驚訝地問道。
“廢話,我們現在都在你體內,當然能聽到你說話。”小刀道。
“不行,讓我捋捋,你在我體內我能接受,但小夏是怎麼回事?”木森一臉蒙圈。日,什麼時候我的身體成收容所了?
以後,誰也不要再我面前吹牛逼,說我的肉體金剛罩、鐵布衫,如何如何牛叉。不好意思,我的肉體裡面住著一把刀和一棵槐樹,就問你怕不怕?
就在木森內心跑火車的時候,小刀在那解釋起來,他的體內為何又多了一個租客,還順便把他在昏迷後面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其實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小刀在護住木森心脈要害處後,槐夏也跟著插了進來,她化作一股奇異的能量覆蓋在小刀的防護之上,兩者相和,竟然真的抵擋住了神化。當然,這個擋住有點慘,他們只護住了木森的心臟,其他地方已經完全被神化。
也就是說,現在有人說木森是神族,絕對不冤枉他,不管是他身上的氣息,還是他流淌的血液,乃至他的瞳孔髮絲,都是神族。
聽小刀講到這,木森插嘴道,“就這樣我就成神了?”
小刀沒有深究木森這句話有什麼深意,而是繼續說道,“我們護住你的心脈後,就任由那道神光帶著你漂流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