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如清風激盪的聲音,所有人的身體都為之一頓。下一刻,水凝兒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撲撲簌簌。王簡落臉上的溫和重新浮現,石破憨笑,冷南懷雲眸中放光,槐夏一臉雀躍,就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衛零渾身的清冷此時也變得柔和起來,彷彿陽光透過密集的枝幹,照射到如茵的草地上。
最誇張的是李懷若,他直接跳了起來,面色漲的通紅,然後大聲說道,“乾死那幫龜兒子!我叉叉叉,讓他們見識見識人民專政的厲害。”
這些放到哪都是一方妖孽的天驕,此刻毫無保留地展示著自己的內心。讓他們如此放縱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木森醒了。
不知道是小刀聽到了木森的禱告,還是木森強大的意志力戰勝了小刀的‘敲骨吸髓’。總之,他醒了。
他醒了,賬就該算了。
他說道,“你們先別激動。等跟曉天戰團算完賬,你們再釋放情緒。”
“小森,你知道曉天戰團他們有多欺負人嗎?”李懷若憤慨地說道。
木森點了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
木森從床上起身,水凝兒把他的靴子拿來,木森衝著水凝兒笑了笑,然後穿鞋站起。頓時,一股虎視鷹揚的氣勢從他身上升騰,那個睥睨天下的木小森又回來了,“在昏迷的這幾天,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得到。”
“那有沒有被我們的真情所感動?”李懷若跑題道。
但這次木森沒有跑題,“哪這麼多廢話,去給我召集學生,並讓志傑、仁他們幾個召回士兵,備戰!”
“是!”
……
青陽城的潮水越發洶湧,講武系和三營一團連續兩天的鴕鳥作風讓最先看好他們的人也喪失了信心。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講武系和三營一團鮮花著錦了這麼久,終於到了物極必反的階段嗎?
嘆息、不解、遺憾,還有冷眼、嘲諷、奚落。眾生百象。
曉天戰團臨時駐地。
這裡正在舉辦一場聚會,張燈結綵,笑語晏晏,用昂貴兇獸肉烹製的美食如流水般被搬了上來,散發著濃郁酒香的佳釀擺滿了長桌,一些珍稀的靈果被摞成一盤一盤,被靈植做成的輔食味道撲鼻,聞一下都精神大振。
柳子誠端著酒杯在人群中往來穿梭,臉上時刻掛著迷人的笑容,不少少女已經開始兩眼放光。這次聚會由他發起,來的都是一些青年才俊。這次飈速大賽匯聚了來自天下的精英,在開始前結束後都有人藉機舉辦聚會,以積攢人脈。
“少將軍真是年輕有為,年紀輕輕不僅修為已到金丹巔峰,而且已經開始處理曉天戰團的一些事物。真是令人敬佩啊!”有武者端著酒跟柳子誠碰杯說道。
這名武者的話得到了大家的廣泛認可,柳子誠的確有著被誇讚的資本,他現在還不滿三十,修為卻已經奔著結嬰而去,位列誅天榜上,已是名傳蠻荒的響亮人物。更不用提他曉天戰團少將軍的身份。
長得帥,修為高,背景好。還是那句話,有些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真的有BUG存在。
面對眾人的吹捧,柳子誠時刻表現的很淡然,這又給他贏得虛懷若谷的美名。
由於曉天戰團的名聲,這次聚會來了很多重量級的武者,比如說星河府蘇牧、句彰城白彥、濟陽城顧城。這三個王級勢力的嫡脈也吸引了無數目光,不斷有武者跟他們敬酒打招呼。
“蘇兄,白兄,這次的事情是不是有些過了?”顧城端著酒杯對著滿面紅光的蘇牧和白彥兩人說道。
“過?”蘇牧輕笑一聲,“這才哪到哪?他施加在我身上的恥辱我還沒有回報萬一。這只是一個開始。”
顧城的眉頭皺起,他說的事是星河府聯合曉天戰團挖人的事情,挖人這件事其實很多大勢力都在做,濟陽城也不例外。但挖人挖的這麼驚天動地地還真是少見,他們就不怕天下的輿論口誅筆伐嗎?
顧城看向白彥,“白兄,你也認為這樣沒問題嗎?”
白彥攤了攤手,“我覺得這沒什麼,一個願打願挨,很正常。”白彥雖然沒有像蘇牧那樣直接搬出句彰城的名頭,但也以個人的名義跟曉天戰團達成了一些合作,而且是暗地合作,沒有拋頭露面。但他畢竟是句彰城的嫡脈, 一舉一動都受到眾人矚目,他真以為自己的行為神不知鬼不覺嗎?而且他又怎麼可能完全撇開句彰城?
見兩人如此,顧城搖了搖頭,他總覺得木森沒那麼容易妥協,等他醒來後,想必又是一場狂風海浪。
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柳子誠也走了過來,他笑著說道,“你們在聊什麼呢?”
蘇牧笑了笑,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沒事,我們就隨便說說講武系和三營一團的事。”
“哦,他們啊。”柳子誠也跟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