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的行軍速度很快,再加上大軍過境,不管是已經成為喪家之犬的百族,還是蠻荒中的兇獸都不敢招惹他們。所以,當日升日落了幾次後,青陽城已經遙遙可見。
此時,在青陽城正對休眠火山群的大門處,越政就如同一尊雕塑般,眺目向遠方看著,仿若等待什麼。
“唉,越會長今天在這裡已經有兩個時辰了。”有武者嘆到。
“你們說越會長真的能等到木祭酒嗎?”
“我看懸。木祭酒可是被捲入了虛空,各種亂流就算是金丹也是必死無疑。木祭酒雖然兵法厲害,但他的修為只有築基,又如何能抵擋?”
“天妒英才啊。如果木祭酒不死,那整個青陽城都將以他為傲。”
“是啊,整整五萬百族啊。直到現在,想起來我還是心潮澎湃。”
……
這些武者在三三兩兩地討論著,大多數人眼中都充滿了敬佩和崇仰,“建築協會這次算是真的要崛起了。”忽然有武者把話題扯到了當下的建築協會上。
緊跟著無數人附和,“是啊。人族戰盟已經下令,以青陽城諸多戰團為試點,聯合建築協會組建工程營。得見效果後,便推往整個蠻荒。”
“是啊,以前建築武者說難聽點就是一群泥腿子,日子整天過得苦哈哈。但現在他們卻成了香餑餑。青陽城的諸多戰團為了爭奪建築武者,許出的條件一個比一個豐厚。我看到都心動不已!”
“一飛沖天,當真稱得上一飛沖天啊!”
……
眾多武者的議論並沒有影響到越政,他的面色沒有絲毫變化。那一日,木森被捲入虛空亂流後,他的心就像被巨錘狠狠砸了一下。他們建築武者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揚眉吐氣,但引領他們的恩人卻可能屍骨無存。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在衛零一行就在駐紮準備死等木森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表示了支援,哪怕木森有億萬分之一的機率存活,那就不能放棄希望。和衛零他們一起駐紮了十天,他日日為木森祈福。後來,人族戰盟青陽分盟在給他們和三營一團一班這個大團體頒發嘉獎令的時候,同時要把他們抽調回青陽城。因為,這一戰他們生生打出了一種全新的戰鬥模式,不由得人族戰盟不重視。
越政本想拒絕,但衛零對他說,‘小森用命為建築武者換來的光芒前途,不能就這樣丟掉。’聽到衛零的這句話,越政當時就淚流不止。對著木森消失的方向他深深舉了三躬,留下祁連長河一隻小隊後,便帶隊返回青陽城。
在返回青陽城後,一有時間他便來到城門處,期待奇蹟的發生。他始終相信,會有那麼一天,木森面帶笑意,從遠方踏步而來,對他說一句,“老越,好久不見。”
太陽日漸西斜,越政一直沒有變化的面色忽然暗了下來,“又是一天。”他輕聲道。說完他就輕輕轉身,其身影在夕陽的斜拉下有些蕭瑟。
“越政會長,回去啊。”有武者對越政恭敬地打著招呼。現在越政可不是那個以前到處看人臉色的泥腿子頭頭。現在隨著眾多建築武者加入各大戰團,他的地位也水漲船高,而且現在他還在人族戰盟掛職,就算是世家大族都對他客客氣氣。
“是啊,回去。”越政笑著對眾人回應道。地位驟高之後,他依舊保持著謙遜的態度。因為他始終記得木森說過的一句話,在人之上,要把別人當人。在人之下,要把自己當人。其實,凡是經過苦難的高位者,往往待人隨和。因為他們在底層時的經歷,往往會讓他們明白‘不容易’三個字的真諦。
知道掙扎的不容易,就會有敬畏之心。
越政和那些跟他打招呼的武者一一回應著,沒有絲毫的不快。
“越政會長真是平易近人,和一般的大人物完全不一樣。”
“那是,越政會長是我們底層武者出身,是那些表面彬彬有禮,但骨子裡卻傲到天上的世家子弟能比擬的嗎?!”
……
見越政如此,眾多武者小聲議論著。由於要跟眾多武者回禮,越政走的很慢。當他離開進入城中,離城門大概十丈的時候,一道震驚的呼喊讓他忽地如木樁定住。這道聲音只有七個字,“那好像是木祭酒!”
青陽城有幾個木祭酒?
只有一個。
在僵立片刻後,越政驀地化成一道風,向著城門衝去。此時他的雙目中散發著可以灼穿空氣的明亮,他握緊拳頭,心中呢喃,“木祭酒,一定要是你!”
……
“每次看到青陽城,我都被它驚豔道。”殘陽如血,巨城魏巍,龐大的威勢蓋壓天地,卻忍不住讓人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