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長河一笑,就像是鄉下的老農,“木祭酒說的話,我信。”
木森心中一暖,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還真不錯。“謝謝。”他神態認真。
“木祭酒不必如此,其實是我們應該感謝您,單憑你給我們建築武者指出一條光明的前路,給你立個長生牌位日夜祭祀也不為過。”祁連長河同樣神態認真。
祁連長河說的是心裡話,幹一行才知道一行的苦,他曾經無數次在深夜思考建築武者的未來,但天光大亮,朝霞初升,他的內心卻一片灰暗。
思來想去,但蠻荒以強為尊,哪有他們這些低階不善戰鬥武者的立足之地?但現在突然有機會落在了他們面前,哪怕前方懸崖萬丈,他們也要試一下。
就在祁連長河心中思緒起伏的時候,木森語氣微急地說道,“別,你可別這樣說,這是在折我的壽。”
頓了頓,木森繼續說道,“這是一項雙贏的合作,大家互利共惠。”
木森的話音剛落,張煉那如同破鑼的嗓子就響了起來,“木祭酒,是您太謙虛了。我建築武者雖然修為低下,但是並不傻。如果這一戰真的能全殲數萬百族,那就等同於給我們建築武者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這種恩德,長河說的沒錯,就算給你立長生牌位也不為過。”
木森連忙擺手,開玩笑,讓一群都能當你叔叔伯伯的長輩給你立長生牌位,這不是扯嗎?
“木祭酒,我們只是想表達一下感謝。我們這群苦哈哈什麼都沒有,但心還算滾燙,不管這件事成不成,你的恩德我們記下了。以後有事情,風裡來火裡去,我建築協會絕無二話。”楊奎此時也插口道。
“木祭酒,你就被謙虛了,讓我們感謝一下又不會掉一塊肉。”見木森似乎有些窘迫,越政開玩笑笑道。
“就是,就是。”
“木祭酒,你這樣可不對啊。”
……
木森原本想象中的眾人詰問並沒有出現,這三名趕過來的建築協會高層竟然只問了這一個問題,態度就鮮明異常。當密封的房間開啟了一扇窗,看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裹足不前,青陽建築協會攤上了幾個好領導啊。
想到這,木森忽然臉色一肅,“諸位,還有一件事需要跟大家說一下。”
見木森如此嚴肅,越政幾人也收起笑意,靜靜地看著木森。
木森開口,“雖然這次行動在我的推算中危險並不大,但也不排除某些意外的發生。比如……”
“火山爆發。”
“百族接戰。”
……
說完木森面色平靜,回視著眾人。所有的事情攤開說,認可了,那就一起走,走到中途不回頭。
片刻後。
張煉率先打破沉默,“木祭酒,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既然準備為建築武者拼一個前程,那這點風險算什麼?”
“就是,木祭酒,你太小瞧我們建築武者了。只要我們決定的事情,不管當中有多大的困難,我們都不會退縮半步。”楊奎附和道。
祁連長河笑呵呵地點頭,“對,對。”
最後,越政大手一揮,“木祭酒,你放心,就算此行全軍覆沒,我等也不會有半個怨字。”說完,沒等木森說話,他又接著說道,“既然情況緊急,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木森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就像青松凝露,又如春風拂柳,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他說道,“越快越好。”
“好!”越政朗聲道。他身上陡然散發出昂揚的氣勢,仿若熱血重燃,年少輕狂,“老張、大奎、長河,你們留下看家,我親自帶隊過去。”
“會長,你開什麼玩笑?”張煉扯著嗓子喊道,一臉的不客氣。
“我沒開玩笑啊。”越政很認真地說道。
“老越,過了哈。”楊奎睥睨著眼說道,他們四人是少年時期就認識的好友,後來又一起加入青陽建築協會,一路走來,風風雨雨,聯手支撐執行著建築協會。不管是論公還是論私,他們的人生都被捆綁在了一起,關係親密無間。所以當下越政準備吃獨食的行為讓他們極度憤慨。
“就是,我說你都多大的人了,吃獨食不覺得臉皮發燙嗎?”如老農般祁連長河也加入聲討戰線。
越政一時間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