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可怎麼辦!”一名百族愁眉苦臉,臉都快皺成樹皮,滿是褶子。
“能怎麼辦?!和這群血食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就是,現在還能怎麼辦?拼死一決唄。”
“可我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死在這,真特麼太窩囊了。”
“不知道幾位大人把我們聚集在此地意欲何為?”
“應該是為了集中力量和人族抗衡吧?畢竟散兵遊勇很容易被人族各個擊破!”
……
喧囂、猜測、迷茫、狠厲……在這座山谷中,各種情緒相互交織,竟使空氣都散發出一種異樣的味道。而這些百族口中的幾位大人正在一個臨時開闢的石洞中議事。這是三名年輕的百族。
一名翼族,雙眸如神日浩蕩,體內流淌的氣血渾身至極,令虛空都泛起了陣陣漣漪。銀白色的雙翼猶如白銀雕成,瀰漫著浩瀚的威嚴。
一名血族,他負手而立,身上的血紅長袍無風自動,周身縈繞著一層晶瑩剔透的光芒,就像神祇臨凡。
最後一名是陰陽族,在百族中,陰陽族算是人口較少的一個種族,但卻沒有人敢小覷這個種族。陰陽族天生雙面,一陰一陽,甫一降世,便至少是築基期。很多人一輩子都打不好的根骨,他們在孃胎中便鍛造完成。等陰陽族嬰兒長大正式修煉,他們的修為更是如雨後春筍,節節攀高。
這個種族簡直就應了一句話,你拼盡全力、要死要活地去努力,還不如別人隨便搞搞。
此時這名陰陽族青年顯露的是陽面,一張如刀削的臉龐上面掛著一雙如星辰璀璨的雙眸,讓人一看便沉迷其中。他身上的氣息時而剛陽、時而陰柔,但不管哪種,都讓人有一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現在該怎麼辦?”這是那名血族的聲音。
翼族搖頭,沒有說話。
倒是陰陽族微微一嘆,低聲道,“不好辦啊!”
“陽昆,我知道不好辦!但幾萬大軍被我們整合在一起,總不能在這坐以待斃吧?”血族的語調升高,有些著急成怒的味道。
“這倒是。而且現在大軍已經有不穩定的跡象。雖然他們暫時被我們的威名所攝,但時間一久,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聽到血族的抱怨,翼族這次沒有沉默,而是開口說道。
“血桑、翼空,你們稍安勿躁。著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陰陽族,也就是血族口中的陽昆說道。
“我們怎麼能不急?”血桑起身,有些煩躁地走動。而隨著他的走動,整個臨時山洞仿若有屍山血海降臨。
的確沒有辦法不急,自進入人族疆域發現不對後,他們便一路收攏著分散的百族,想集中力量以應萬變。但幾天下來,百族是越聚攏越多,但前路越愈發不明。由於人族堅壁清野,他們原先的掃蕩計劃完全用不上,有心聯絡百族高層,卻發現音信全絕。而沒有高層讓吞天窮奇重現開啟傳送通道,他們又不能撤離。
孤舟,徹徹底底的孤舟。
“要不我們去攻擊一座人族的堡壘試試?”轉了一會後,血桑有些暴虐地提議道。
但這個提議不僅陽昆不同意,就連同樣煩躁的翼空都不同意。開什麼玩笑,山谷中雖然有幾萬大軍,但連一個元嬰都沒有,極端缺乏頂尖戰力。而人族的那些堡壘不僅有眾多元嬰,有些甚至有合體坐鎮。這要是一腦門子撞上去,還不得磕的頭破血流?
不,到時候估計都不是頭破血流的問題了……
“這不行,那不行,我們到底該怎麼辦!”血桑的語氣更加暴虐。
整個臨時山洞都在回想著他的聲音,音波疊疊,化成漣漪巨浪,要不是翼空出手化解,整個山洞估計都得化成廢墟。
但當血桑的聲音消失後,臨時山洞又陷入了詭異的沉寂,沒有任何聲響,猶如鬼蜮。片刻後,還是血桑打破了沉寂,“你們倒是說話啊。”
翼空看了血桑一眼,然後張口,“嗯……”然後又當起了泥菩薩。
血桑差一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你這‘嗯’一聲就叫說話了?擺事實講道理,你這種行為是會被釘上歷史的屈辱架的!
正當血桑準備跟翼空好好掰扯掰扯的時候,陽昆說話了,“血桑,虎賁和鷹揚這兩支人族戰團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陽昆的詢問,血桑一愣,不知道他問這兩支該死的人族戰團幹什麼,不過他並沒有過多遲疑說道,“根據角秋的傳訊,百族聯軍已經把他們逼入了沼澤地帶,正在全力圍剿。”
血桑說完後,陽昆手指輕輕敲打著石桌,沉吟片刻後他說道,“也就是說百族上萬聯軍到現在為止,竟然連一群人族殘兵都搞不定?”
血桑面色微僵,這件事的確太過扎心。上萬大軍追殺一千多殘兵,幾天過去了,愣是沒拿下他們。“麻球那個廢物,簡直把我們陰極戰團的臉給丟光了!”血桑心中暗罵。
“我們去幫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