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有些疑惑地看著宮豐,這老爺子不正常啊。作為一個合體期大能,什麼樣的陣勢沒見過?不就是給槐神倒了一杯血族精血嘛,我築基期的渣渣震驚也就算了,您老跟著湊什麼熱鬧?
似乎看出了木森的疑惑,宮豐回頭來幽幽地說道,“一滴合體期蘊含血之奧義的精血,木祭酒還真是捨得啊。”
什麼?
木森嘴巴微張,片刻後結結巴巴地說道,“豐前輩,合體期蘊含血之奧義的精血?”
衛零等人也滿臉震驚,一滴合體期蘊含血之奧義的精血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珍寶。這種東西在人族戰盟進行交易,每一滴都能賣出天價。眾人把目光投向正在蛻變的槐神,滿臉豔羨。這個好運的傢伙。
“嗯,這個好運的傢伙。”木森喃喃道。
繼而他又充滿疑惑,“不對啊,這滴精血是我們在一名血族金丹身上繳獲而來。怎麼可能是合體期的精血?”
對木森這個問題,宮豐一笑道,“這還不簡單,這滴精血應該是那名金丹血族長輩賜予他的保命之物。但估計是由於你們下手太狠厲,他還為來得及催發,便魂歸大地。”
木森回想了一下那名金丹血族的死亡過程,不由得點了點頭。麻吉,被六根破將弩同時射中,而且其中兩根一根在喉嚨、一根在腦門,簡直是死的不能再幹脆利落。
“而且,如果不是這樣,你們以為一株槐樹能承受得住合體大能的精血?”宮豐繼續說著,打斷了木森的回想。
“嗯?”木森一愣。
“雖然這株槐樹有些古怪,但合體精血蘊含的能量何其巨大?正常情況下,估計它剛一接觸,就化為飛灰了。”
聽到宮豐的話,木森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要是他真把槐神給玩死了,他絕對連自掛東南枝的心都有。他心有餘悸地開口道,“豐前輩,那現在?”
“現在沒事。因為這滴合體精血為了植入金丹血族的體內,其能量被進行了壓縮馴化,不再狂暴肆虐,而是會如同小溪般細水長流。”說到這,宮豐看了木森一眼,“你們的運氣好啊。”
聽到槐神沒事,木森順便咧開了嘴,“那是,畢竟我是氣運之子。”
呵呵,李懷若很想衝上去問他這句話扎不扎心,還氣運之子,黴運之子還差不多。但在外人面前,還是得給木大隊長、木大祭酒留點面子。
沒有理會李懷若等人是如何想的,心中大定的木森重新把目光投向槐神。此時,紅色的血光交蕩,形成一圈圈的紋路把槐神所包圍。整個小院的靈力更加稠密,甚至已經凝結成液體。
半柱香。
一炷香。
……
時光不經意間流淌,原本血紅色的精血竟然開始慢慢變淡,就像是濃稠的咖啡被水沖淡。於此同時,原本一團漆黑的槐神身上竟然有綠色出現。
“綠了!綠了!”木森驚奇道。
衛零等人則嘖嘖稱奇,世界之大,果然奇妙無比。
“轟隆隆!”又有巨大而轟鳴的聲音響起,槐神周身原本就濃稠的靈液,此時就像是長河流淌,嘩啦啦地澆築其上。被靈水一衝,槐神那漆黑的軀殼開始慢慢剝落。
下面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都說剝去外殼,便是鮮嫩。木森握拳。
但片刻後,木森直眼,“搞毛啊!這是在逗我?”
此時的槐夏,剝去外殼後,依舊是一團漆黑。麻吉,被雷劈成這個樣子,也是不容易。木森右手扶額。
“霹靂啪啦……”在剝去一層外殼後,槐神的蛻變並沒有停止。不斷有漆黑的碳體剝落,還未落在地上便成了飛灰。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剝開我的心,給你講,你會坐牢的。莫名其妙地,木森就想起了這句話。
……
願你茁壯成長,變成你想要的模樣。木森一直在想,如果槐神變成人,該會是什麼樣。是男是女,會不會玉樹臨風,又或者傾國傾城。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槐神就快變成渣渣了。
一炷香後。
“不會就這樣掛了吧?”木森張著嘴,一臉的懵逼。原本見槐神一層層褪去黑炭般的外殼,木森還安慰自己,這是不破不立,如同蟒蛇褪皮般,褪去陳舊,迎來新生。
但是……
媽個雞,說好的新生呢?直接碎成一團渣算個什麼鬼?
木森現在好想哭,都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句話是正確的,任何事物只要我們抱有希望,但凡出現不理想,我們就會失望無比。相反,任何事情只要我們不抱希望,那出現的所有波瀾,都是意外之喜。但失望和絕望還是有所不同的,木森依舊渴望著奇蹟出現,於是他直接盤坐著槐神身邊,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槐神。
然而……
並沒有什麼卵用。
“噼裡啪啦……”這聲音應該是根部破裂的聲音吧?木森有點牙疼地想到。對這個殘酷的世界徹底絕望了,它生怕你失望的不夠徹底,添油加醋乾的是輕車熟路。真是一個大寫的呵呵。
“小森,節哀。”當槐神徹底變成一團渣後,石破有點難過地說道。他覺得事情變成這樣,有自己很大一部分責任。如果不是他把槐神放在這個院子,也許槐神就不會遭遇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