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道輕輕的聲音傳來,讓趙明急劇變幻的臉色再次改換,他臉色一僵,“要什麼要!給我殺!”
說完,他便奮勇當先,威猛無比的衝了出去,其手中的寶劍鋒芒呼嘯,震動整個空間,有瘋狂的殺意從虛空中奔湧而出。
“殺!”
見趙明衝了出去,連源城的武者盡皆腹議不已,明明是你要看熊渠營的水準好伐……不過同時,他們也刀劍出鞘,發出驚天的怒吼,向著戰場殺去。畢竟要是趙明出點事,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
“大勢已去!”鬼巖拔出貫穿左臂的利箭,心生苦澀。在跟熊渠營交戰之前,他從來沒想到被他寄予厚望的百屠戰團新兵營會敗到這個程度。
哪個程度?
全軍覆滅的程度。
鬼巖現在已經接受敗亡的命運,因為他知道,現在不管他做什麼,都無法阻止人族的摧枯拉朽。百屠戰團膽氣已喪,現在甚至連交手的勇氣都沒有,一心想著逃跑。可是,懦夫!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們,在戰場上逃得越快,死的越早嗎?
“桀桀……”鬼巖忽然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笑什麼笑?難聽死了!”木森的長刀掀起無量的光芒,就像大海中的波濤洶湧澎湃,無窮無盡。對於這種將死之人,不,將死之鬼,木森的態度一項不太好。麻吉,最討厭那種臨死前還裝逼的人了。笑一笑就是慷慨就義,從容赴死。隨便說些什麼就是將死之人,其言也善。
啊呸!這是什麼邏輯?該死之人除了該死,再沒有其他屬性。慷慨、從容、善……這些詞彙從來都是對人,而不對事。這些詞彙並不會因為死亡這件事而有所改變,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什麼樣的人終究就是什麼樣的人。那些大奸大惡之徒在臨死前就算在慷慨激昂,也改變不了他們‘渣’的本質。
所以,不要總是被一些高姿態所打動。高姿態誰都會做,但金玉內心卻不是誰都有。
……
對於木森的冷喝,鬼巖並沒有動怒,而是更加大聲地笑了起來,“桀桀……桀桀……”
當然,聲音是一如既往的難聽,就像夜梟啼鳴一樣。
鬼巖有他開心的理由,因為他忽然想到和百屠戰團有齟齬的幾支百族戰團,這幾支百族戰團同樣派了新兵營來此。他很期待這幾支百族戰團能碰到熊渠營,那一定很好玩。
“懟死他!”見鬼巖笑起來沒完沒了,木森怒道。親,你難道不知道無端尬笑是很容易遭到群毆的,往死裡打的那種群毆。
我聽說過啊,但是我無所畏懼。
心存死志的鬼巖的確無所畏懼,他體內的靈力滾滾蕩蕩,從全身的毛孔中噴薄而出,仿若有霞光蒸騰,浩大的威壓彷彿可以焚天珠海、燃盡萬物。
“血食,一起死!”
見鬼巖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木森雙眸一瞪,手中原本就光芒澎湃的長刀猛然爆出到道道輕吟,“我人族,從來不懼拼命!”
狹路相逢勇者勝,每次上戰場木森都會默唸這句話。想要混吃等死,那就要不怕死。
就在木森和鬼巖即將碰撞上來的時候,一身殺氣的楊仁持矛衝上前來,“小森,我來!我要拿他的人頭祭奠死去的兄弟。”
木森心中一嘆,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就算是再精銳的隊伍,在戰場上也難免出現損傷,更何況是熊渠營這樣的新兵隊伍,能把仗打成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
但道理誰能明白,情緒卻難以剋制。木森對著楊仁點了點頭,“我幫你掠陣。”
“好。”
楊仁的長矛寒光閃爍,凍結空氣,他雙眼通紅,向著鬼巖襲殺而去,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莫大的威勢,令人不寒而慄。
“轟!”
楊仁的長矛和鬼巖的巨錘碰撞在一起,有滔天的氣浪席捲,巨大的聲音響徹乾坤。鬼巖雖然是半步金丹,但被木森、衛零一行磨成重傷後,竟然一時奈何不了築基期的楊仁,兩者的兵器在半空中相互碰撞僵持,蓬勃的氣機傾軋,攪碎虛空。
“熊渠營很強,比我之前見過的人族新兵營都強。”正在和楊仁對峙的鬼巖忽然開口道。
楊仁目光如電,看了鬼巖一眼,沒有說話。和一個鬼有什麼好說的,現在這種情況,唯死而已。
“死!”楊仁開口如雷,勢若萬鈞。
“你覺得你能殺死我嗎?”鬼巖似乎有些大徹大悟,又好像破罐子破摔。面對楊仁的怒吼,他依舊笑面如風。
神經病啊!楊仁很多吐他一口,但良好的修養還是讓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