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講武系再次人聲鼎沸,和考核那天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觀看放榜的考生外,還有眾多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當然,看熱鬧的不僅是吃瓜群眾,還有別有用心之人。
“利少,我們這樣做沒問題吧?”一名身材魁梧的武者滿臉擔憂地看向身邊的陰柔少年。
如果李卓再此的話,就會認出,這個陰柔少年就是他一直想幹掉的榮利。此時,榮利看著人群熙攘的講武系,雙目中露出陣陣的仇恨和怨毒。
榮家跟講武系看似不起波瀾,風平浪靜。但醉香居斷腿之辱,三營一團兵圍榮府之仇,還有虐傷榮溪之恨,一樁樁一件件,哪能如長街白雪,說散就散?
“一萬多人只招八十七人,如何錄用,這裡面肯定深具曲折,我們只是推動大家合理質問而已。”榮利淡淡地說道。
魁梧武者心中一緊,好一個合理質問。自講武系考核結束之後,便有考生有意無意地討論錄取名額的事 ,七天下來,如風雲醞釀,絕大部分考生心頭此時都有雷電齊聚。如果講武系能自圓其說也就罷了,但只要稍有偏頗,就等著風雨急來吧。
對於青陽學院這個龐然大物,眾多考生可能沒有勇氣發難。但只對一個由新生統領的講武系,眾人並不缺乏膽色。要知道在這一萬多名考生中,除了散修、底層武者外,還有眾多的世家子弟和勢力武者,他們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木森、講武系,我要你們名聲掃地!”榮利心中發狠。年輕人的恨更加直來直往,他們不懂或不想隱忍,渴望快意恩仇。雖然榮家高層有嚴令不得與木森他們為難,但陽奉陰違自古便是一個不需教便會的技能。
當然,榮家的年輕一代也並非有頭無腦,知道不能跟木森他們硬剛,所以只得使一些偏向於陽謀的小手段,就比如說這次講武系招生。
考生不服,群情激昂,管我榮家何事?這些考生中又沒有我榮家之人。怎麼,你講武系還想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我們最先散佈訊息的那幾個人怎麼樣了?”榮利眼神轉了轉,然後冷聲說道。
“已經安排他們跟著商隊出去了,一年半載都不會回來。”魁梧武者低頭回到。
“那就好。”榮利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榮家的痕跡就被徹底抹去。就算木森他們想秋後算賬,也得找到證據不是?
木森覺得今天是展現自己權威的一天,所以必須要著裝得體,最好行走間能自帶威儀。
“這款長袍如何?”此時木森一身雪白長袍,腰間拐著一枚碧綠玉佩,玲瓏剔透,隱隱有祥瑞之氣,好似一個濁世翩翩美少年。
“很贊。”李懷若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今天,講武系的所有人都身著盛裝,一個個面容嚴謹,就像要參加盛大而重要的集會一般。嗯,考核放榜,理應如此。
當木森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整個演武場鴉雀無聲,眾多考生盡皆帶著一臉渴望。對於很多考生而言,這是一次鯉魚跳龍門的機會。只不過化龍道險,百分之九十九都會摔下了懸崖。
“諸位,開始放榜。”知道大家是怎麼想的,木森也沒多說,直接開始唱名。
“李卓、陳大帥、宮島、汪烏、龐夏、李貞、周海……”木森的聲音不快不慢,有一種特殊的韻律。八十起個名字唸了大概有半柱香,當他停下的時候,便意味著由木森執掌的講武系第一次招生終於降下了帷幕。
“希望沒有錄取的考生不要氣餒,鼓起勇氣,創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而錄取的考生也不要驕傲,道路漫長,你們再接再厲。”木森揮手,手中的四方金榜飛出,並迎風變大,在空中懸浮不動,八十七個名字流光溢彩,散發著無邊光華。
“我被錄取了!我真的被錄取了!”
“李兄,恭喜恭喜。”
“龐兄,同喜同喜,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
當唱名結束,原本寂靜的演武場陡然喧囂起來,猶如冰凍的場合陡然解封,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被錄取的考生盡皆面帶喜色,更有甚者,手舞足蹈。
不過,有容光煥發,就有面色憔悴。八十七名入選考生相對於一萬多名落榜考生還是太少了,猶如滄海一粟。所以當眾多落榜考生陡然爆發的時候,他們的歡呼瞬間被淹沒。
“木祭酒,憑什麼他們能被錄取,而我不能?你的評斷標準是什麼?”
“就是!在夢境一戰,我身先士卒,沒有退後半步,為什麼不錄取我?”
“我也是,我身中數十箭,依舊奮勇殺敵,我哪點不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