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結束還一起坐等夕陽是咋?”木森對著李懷若沒好氣地說道。
說好的默契呢?現在我說往東,你說去西。我說攆狗,你說抓雞。唉,日久見人心,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李懷若。
木森沒有理會驚訝中帶著一絲瞭然的李懷若,而是準備呼叫冷南懷雲。既然要結束,總得奏一首離別曲。
離別曲,送行人,天涯遠,不回頭。
“冷南,請求助攻!”木森低頭輕語。
這個助攻對於木森而言很重要,他要讓冷南懷雲把所有的畫面存檔,然後回到現實中他再一個個翻看。滄海浩瀚,總有遺珠。雖然他格外關注那幾個考生非常不錯,但其餘人等也並非全是庸才。認真篩選,總會有蘊玉之石。
“冷南?小冷南?冷南姑娘?”等了片刻,不見冷南懷雲回應,木森有點疑惑。按說現在整個夢境都在冷南懷雲的掌控之中,眾人的一舉一動她都瞭如指掌。但現在……
欺負老實人是吧?
木森轉念間便認定冷南這小姑娘又調皮了,就像她會在自己的面中加一整瓶的辣椒,也像她會先倒出眾人果汁,再偷偷加入水。
外人面前冷南就像一個冷傲的淑女,是的,既自帶威儀,行事又無可挑剔。然鵝,這全特麼是假象。有些姑娘啊,在跟你不熟的時候就像是女神,當熟了後,那就是脫韁的女神經。面對女神經你該怎麼辦?
“冷南!你再不給我助攻,我就斷你口糧!想吃果脯?下輩子吧!”
怎麼辦?當然是大聲喊出來!
木森忽如其來的叫喊讓李懷若等人一驚,瞬時間無數道目光像他聚集而去,此時他就像是站在舞臺中央的王者,坦然接受著所有的注視。
“小森?”李懷若開口。
“不要說話。”木森把食指放到嘴邊,輕輕吹了一口。
“啊?”
“聽夢碎的聲音。”
……
宮島現在很想死,不對,不能這樣說,因為他現在已經死了。宮島的屍體躺在一堆百族中間,黑色的盔甲在身披黃甲的獅族屍體中顯得格外顯眼。一根長槍貫穿了他的左胸,滴答的鮮血到現在還沒有流盡。他的雙目圓睜,縱然死去依舊帶著滔天的殺意。
“可我特麼還沒死啊!”宮島在心中哀嚎。雖說他已經‘戰死’了,但是由於夢境沒有結束,所以他的意識依舊殘存,附在了屍體之上。
“唉,啥時候是個頭?”
……
李卓用力把一名獅族劈成兩半,然後靠在一顆古樹上劇烈喘息著,無數的百族在他周圍匯聚,把他團團圍住。
山窮水盡,莫過於此!
經過長時間的阻擊廝殺,他手下計程車兵已經傷亡殆盡,只餘下他還在苦苦堅持,不過他也是強弩之末,身上未來得及包紮的傷口鮮血直流,體內的靈力也趨於枯涸。他現在完全是憑一口不屈的氣在強撐。
“人族,束手就擒吧!”有百族聲音嗡嗡,響徹密林。
“束你媽!我人族只會死在衝鋒的路上,殺!”李卓狂嘯一聲,然後拼命壓榨體內的靈力,向著眾多百族發動攻擊。
雖千萬人,吾往矣!
……
“村長,讓大家輕裝上陣,那些暫時用不上的重物都丟掉,我們必須快速撤離!”陳大帥對著太平村村長說道。
請君入甕,最終還是成功了。在麾下士兵和村民的聯手下,這支百族分隊被徹底消滅,無一漏網之魚。但這只是一個開始,帶領村民成功逃出去才是功德圓滿。於是,但戰鬥結束後,陳大帥立即讓村民收拾行囊,準備撤離。
但眾多村民好像對‘收拾行囊’這四個字理解有誤,一個個大包小包,好像搬家一般,有極個別的村民甚至扛著木板床,咋,遇到敵人睡服他們?
“好的,大將軍,我立即吩咐下去。”聽到陳大帥的話,太平村的村長顯然有點尷尬。一群混蛋玩意,敢不敢再丟人點?
……
“我有詩一首,請君為我傾耳聽。”木森滿臉滄桑,就像是一個流浪的詩人。
“不聽。”
“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這個朋友的。”
看著把頭搖的如撥浪鼓的李懷若,木森一僵,滄桑變成了怒火中燒。艹你,虧我還想給你們朗誦一首《波蘭來客》,讓你們被藝術薰陶一下,結果你們竟然這樣對我!好,散。
……
是的,就好像雲開霧散。木森面前的一萬多面鏡子忽然如雲霧翻湧起來,原本的畫面消失不見,只餘下茫茫一片。繼而有陽光乍洩,雲霧四散,由濃轉淡,最後散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