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裝飾考究的房間中,二長老榮豐盤坐在一個用凝心草編制的蒲團上,一杯冒著熱氣的靈隱茶被他端在手中。可他渾身上下卻沒有一絲心平氣和的味道,眉頭都快結了川字。
愁,大寫的愁啊!
朱志傑那個小王八蛋簡直肆無忌憚。其實,剛開始他並沒想把事情做的如此決絕,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朱志傑可不是無根浮萍,他背後聳峙著白陽戰團這個參天大樹。
但是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話趕話,話懟話,事情發展到了那個地步,他要不做點什麼,榮家千年的威嚴何存?
“來人!”榮豐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開口說道。
“二長老。”有護衛推門而入,躬身垂首。
“去準備一份禮物,貴重些,我有大用。”榮豐吩咐道。思來想去,他打算備份厚禮,去白陽戰團堵住明榕大將軍的嘴。在青陽城混,凡是都得講規矩。朱志傑在榮家動手,自己只是打斷了他的腿,小小懲戒一番。而且事後自己又備禮親自登門拜訪,這面子算給足白陽戰團了吧?
明榕大將軍還有什麼理由來找茬?嗯,我真是算無遺策。
“二長老,不好了!”二長老臉上的得色被一道略顯倉皇的聲音打斷。
榮豐看著撞進來的黑甲護衛,臉上陰沉如水,一個小小的護衛,竟然敢在榮家內院橫衝直撞,成何體統?
“刑堂領三十杖!”
原本一臉惶急的黑甲護衛忽然心中一涼,自己十萬火急地前來報信,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事,就被記了三十杖。刑堂的三十杖可是會死人的!
“何事?”榮豐再次開口,目光冷冷地看著這個莽撞的護衛。
“稟告二長老,鷹揚、龍驤、熊渠、虎賁三團一營圍住了府邸,要求你去見他們。”黑甲護衛眼眸低垂,掩住其中的怒火,然後用恭敬的語氣說道。
“什麼!”神情激盪之下,榮豐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捏成了碎末,飛濺的茶水把其坐下的蒲團打溼。
“是的,二長老。在朱志傑的指揮下,龍驤營已經向府邸拋射了一輪箭雨。恐怕此事不得干休。”黑甲護衛沉聲解釋道。
“豎子!”榮豐面色變得鐵青無比,屬於金丹期的靈力滾滾蕩蕩,把屋內的裝飾吹得東倒西歪。而後他一步跨出,向著大門疾馳而去。
就在榮豐升騰氣勢的時候,榮家一些角落也有精氣狼煙出現,除此外,還有幾個隱晦的念頭掃視著一切。
“有敵入侵!”榮豐剛剛離開房間,一道如雷聲滾滾的聲音便響徹整個榮家。隨著這道聲音想起,呼喊聲、盔甲碰撞聲、兵刃出鞘聲此起彼伏,原本平靜的榮家大院開始喧囂起來。
也不怪榮家反應慢,主要是三營一團雖然聲勢浩大,但其實連榮府的防禦都沒碰到,榮家雖然有高手,但在沒有驚動榮府防禦的時候,他們也不能時時刻刻盯著大門外不是?而一般來說,碰到一些不入流的找茬,單靠大門處的護衛就能解決。
但是現在三營一團的挑釁恰恰處於不上不下的地步,既沒有碰觸到防禦,又超出了大門護衛的解決範疇。尷了個大尬。
不過千百年來榮家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事,畢竟以榮家的尿性,得罪的人實在是數不勝數。對於這種情況的處理辦法,一般就是大門護衛呼叫救援,府內根據情況派出高手。但現在三營一團圍府,在未徹底撕破臉皮的情況下,總不能喊一大票人出來努懟吧?因此,那名黑甲護衛只得孤身回去稟報,把事情遞交領導層。
榮豐聽到護衛的回稟,心緒起伏之下直接引爆了金丹期的修為。在榮家內院竟然有金丹期的氣息升騰,這還了得?於是眾多榮家高手開始紛紛開放神識,探查變故。
二長老怒髮衝冠,帶著一副你欠我一百萬的神情往外衝。大門外幾千手持兵刃計程車兵殺氣騰騰,黑壓壓的一片。就算是頭豬,也知道大事不妙。於是,有榮家高手暴喝。
“要來了。”見榮家氣息升騰,朱志傑對著站立左右的劉天德三人說道。
朱志傑話音剛落,便有風呼嘯,一道夾雜著狂暴靈力的身影急速而來,如雷落地,這道身影在離朱志傑幾人不遠處站定,聲勢駭人。
“二長老。”榮家的護衛躬身。
榮豐擺了擺手,然後目光掃向圍府計程車兵,正對大門的是龍驤營,大門左側是鷹揚戰團,大門右側是熊渠營和虎賁營,幾千名士兵威風凜凜,凝聚的殺意讓他這個金丹期都感到面板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