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四方,路迢迢水長長。迷迷茫茫一村又莊。看斜陽,落下去又回來。地不老天不荒,歲月長又長。”
木森覺得這首歌很符合當下的劇情,距離上次突破已經七天了,這七天,他們一直在蠻荒打轉。知道青陽城在哪和知道去青陽城的路在哪完全是兩碼事,就像你知道你的家在東直門外,但你依然是個路痴。你現在在哪?我在月亮右邊的街道上。呵呵,你咋不上天呢?
“小零子,我們這輩子還有希望到達青陽城嗎?”木森一邊啃著荊棘獠的後腿,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有吧?”聽到木森的問題,衛零一頓,繼而有點不確定地回答道。
你這回答……不好意思,我沒有辦法壓制我內心的難過。當初你信誓旦旦說要我跟你走,沒想到才幾天你那風一般的自信便餵了狗。
“我們應該加快腳步了。”似乎被木森哀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衛零忽然清聲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木森點了點頭。加快速度就算走些錯路也有足夠的時間轉圜。用時間換錯誤,年輕就是好啊。
……
“噗!”
石刀輕揮,一頭通體碧綠的獅子被木森斬為兩半,烏黑的血液飈飛,落在草木上頓時腐蝕出一個個大洞,期間還散發著難聞的酸臭。碧玉獅,聽著名字挺優雅高貴,其實是一個妖豔賤貨,渾身充滿劇毒,中看不中吃。
“跑!”
木森兩人渾身靈力湧動,氣血鼓脹,在古木交枝、藤蔓纏繞的密林中極速賓士,他們就如同靈活的猴猿般在空隙間穿梭跳躍著。偶爾,衛零還會彎弓搭箭往身後射去。紅花蟒,三品兇獸,同樣渾身劇毒,同樣妖豔賤貨。但和碧玉獅不同的是,紅花蟒喜歡群居。嘩啦啦幾十口子往那一站,就問你怕不怕?
……
這就是木森兩人的日常,追殺兇獸和被兇獸追殺。
“零啊,你說我們走了這麼多天,為什麼我們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正在用石刀披荊斬棘的木森奇怪地說道。他的確很奇怪,一般來說,豬腳在去求學歷練的路上不都會蹦出來各路妖魔鬼怪嗎?基友、女票、賤貨……難不成我是假的豬腳?
“有打鬥聲!”正準備回答木森問題的衛零忽然左耳一動,繼而他臉色凝重,迅速彎弓搭箭指著側前方。
不,你是真的豬腳。
聽到衛零的示警,木森也迅速進入戰備狀態。他右手緊握長刀,眼中露出如鷹隼般銳利的精光,渾身靈力凝聚,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
“放棄吧,你逃不掉的。”一個手持長劍,面色俊朗的青年溫聲說道。他身著白衫,如瀑布般的黑髮被一支烏木簪子隨意挽起,說話間嘴角帶笑,就如同清耀的白蓮。只是他兩隻金黃的眼眸讓人看著極為不舒服。
“哼!”被這個金眸青年追殺的是一個少女,頭髮枯黃、鼻樑扁平,除了一雙眼睛明若曉溪外,竟再也找不出一絲驚豔之處。她左臂上幾道縱橫交錯的劍痕往外滲著殷殷的鮮血,其背後左肋處更是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外翻著皮肉。總之,看上去悽慘無比。但她的眼眸中卻不見絲毫驚慌怯懦,有的只是堅定和倔強。
見少女拒絕,金眸青年也不惱怒。他長劍金光閃爍,如紅日劃破長夜,繼而長劍呼嘯,夾雜著刺目的光芒狠狠地刺向正在極速奔逃的少女。聽到後面長劍呼嘯,少女在半空中強行扭身,在下墜的瞬間,右腳輕踏樹幹,便往另一個方向疾奔而去。
……
“小零子,好像朝我們這邊來了。”木森神情有點凝重地說道。
“嗯。”衛零輕輕點頭,他的眼眸越發深邃,似要看透一切虛妄。
枝葉橫飛、荊棘群動,無邊的殺伐氣機就像黑雲壓城一般,向木森兩人威逼而來。時間滴答,這種殺機越來越強,直到一個渾身傷痕的少女陡然出現在兩人的眼眸中。
“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