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知道趙武會問,鄭雨便脫口而出。
“她?呵,都傳香港去了?”
“你知道李允跟我說什麼嗎?她說早就覺得你倆有問題。自從回國那天,你們倆相視的那種眼神,她的第六感就告訴她,你們倆絕非第一次見面那麼簡單。而且她還讓我轉告你,婚是離了,但離婚證永遠不可能跟你換,她在等你玩兒夠了,玩兒累了。你們倆是不會有結局的,第一眼就看上的東西,往往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即便是有,也只能是擦肩而過。但這句是我說的,替李允補充的。”
“這紙啊,終究是保不住火的。行了,別企圖拿這些大道理來化解我了,如果道理真能解決一切問題,那我就不會選擇開始。既然選擇了,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去放棄,畢竟人家為了我捱了三刀,這是我欠她的。我這個人你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最怕的就是欠別人東西,欠了我就一定要還,無論欠的是什麼。”
“那你對李允的責任呢?她才是你明媒正娶,法律認可的老婆。兄弟啊,人這一生,誰還沒有個說不出的秘密,挽不回的遺憾,觸不到的夢想,和忘不了的愛啊。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但是你別忘了....”
“你個光棍漢子你懂個屁,我再給你上一課,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感同身受,針刺不到你身上,你他媽永遠都不知道有多疼。”鄭雨話說到一半,便被趙武給嗆了回去。
“行行行,我不說了。說了你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到最後還落得我多管閒事。”
“知道就好,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跟這兒狗拿耗子。我這會兒可煩著呢。”
“多煩啊....”
趙武聽著電話裡的聲音好像在身邊迴盪著一樣,接著便將深埋的頭抬了起來。剛一抬起,便看到鄭雨正拿著電話,俯身彎腰,盯著自己,一副奸笑掛在嘴角。
“我靠,你屬鬼的?走路連個聲音都沒有。”趙武被眼前的鄭雨給驚到了。
“我屬仙兒的,就你這狀態,耷拉個腦袋,黑著熊貓眼,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這會兒真過來倆人給你抬走估計你都沒知覺。”
“你不是訂好了機票要去香港?來這兒幹嘛。”
“來看看我這為情所困的痴情兄。走吧,喝點兒去,給你解解乏,也給我送送行。上了飛機我好呼呼大睡,睡醒也就該到了。也省的飛機上無聊了,連個手機都沒得玩兒。”
“上哪兒喝去,我不餓。也沒心思喝。”
“行了,別裝了。鐵打的人也得吃飯啊。”
被鄭雨這麼一提醒,本來還沒感覺的趙武,肚子突然咕嚕嚕叫了起來。此刻的鄭雨彷彿美食般,將趙武的食慾瞬間勾了起來。
“聽聽,聽聽,我都聽見了。還嘴硬呢。趕緊走吧。”鄭雨連拖帶拽的將趙武從長椅上拖了起來。
兩人來到醫院門前,眼尖的鄭雨一眼便看到了趙武停在醫院大門左側的車輪上被上了鎖。
“這不是你的車嗎?誰啊,這麼缺德,招你惹你了...”
鄭雨正開口謾罵著,便被一旁的聲音給打斷了。
“嘿,嘿,嘿,你把車停這兒你還有理了不是?”醫院停車場的管理員開口問道。
“擋你家門了?還是佔你家地了?你知道這是什麼車嗎?你就亂鎖,掛掉點兒漆你半年工資都不夠賠的,趕緊給我開開。”鄭雨依舊是不依不饒。
“管你什麼車,飛機也不能停這兒,有錢咋了?有錢任性啊?”
管理員也上了勁兒了,跟鄭雨兩人開始吹鬍子瞪眼起來。
“嘿,你這....”
“行行行行,別吵了別吵了。我說大哥,我把車停這兒,是我的不對,但我確實是有急事兒,我女朋友住院了,急著手術呢。沒跟您解釋清楚就跑了,我給您道歉,也請您能夠理解一下。但您鎖我車也確實有點兒過分了。這樣吧,您看怎麼著能把我這車給解了,我給您賠不是。您看成嗎?再不濟我給您交個看管費。”鄭雨剛要開口,便被趙武給攔了下來。
“這還向句人話,500。”
“你說什麼?你要搶劫啊。”鄭雨紅著臉指著管理員,一副想要動起手來的樣子。
“你這車不是好嗎?管你要500不多吧...”
“不多,你開鎖吧,我給你。”趙武說著話從錢包裡抽出五張百元大鈔遞給管理員。
“不是這...”鄭雨目瞪口呆的盯著趙武和對方。
“行了,走吧上車。”趙武也不多說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不是這大爺也太能坐地起價了吧,張口就500啊。訛人呢嘛這不是。”
“行了,小鬼難纏。你也不差這500,都不容易,這大冷天兒的。有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武兩人驅車向醫院的停車場內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