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說這話就有點兒不夠意思了,東大街商鋪改造,沒有我從中‘協助’你也不能做的這麼順利吧。當然了,你有你的員工要養,我的兄弟們呢,也都是靠我吃飯的。李總‘施捨’的那點兒錢,根本不足以讓我的這些兄弟們養家餬口,所以呢...”
“行了行了,你還真好意思跟我說這些。專案,你是處處設障,一年半的工期,你是讓我整整做了快四年。光違約金我就出了九十多萬,咱拋開這些不提,再說說你從我這裡敲詐的,也不算小數吧?我是個商人,不是開銀行印錢的,五十萬對我來說已經很多了。你還嫌少?小心貪心不足蛇吞象啊。”李振東一提起這件事兒,就氣的渾身發抖,但對於這樣的‘地頭蛇’,他心裡自然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哈哈哈,行,你牛逼。咱們走著瞧。”流氓自知理虧,但又不肯善罷甘休,只得使出這樣的無賴手段。
“那就麻煩你讓一下。”
見流氓依舊站在那裡,絲毫未動。一行幾人只好從其身旁繞過,可剛走了沒兩步,又聽到身後傳來喊聲。
“慢著...敢不敢賭一把,你贏了,五十萬我原數退還,咱倆的恩怨就他媽算一筆勾銷。但你要是輸了,我要的就不止是這五十萬,我還要你帶著你的家眷給我滾出鄭州。”
“好啊,你說賭什麼”。李振東沉默了片刻說道。
“跟這種流氓,咱們沒必要陪他玩兒。他不就是圖個財,給他便是。”趙延慶趕忙阻攔道。
“越是流氓就越要用流氓的手段去對付,因為他根本不會跟你講理,就像瘋狗一樣,你越是躲他就越要追著咬你。既然早晚都要去解決,那就趁今天。”
說完之後,李振東轉身走到流氓前面,張口問道:“你說吧,賭什麼。我李振東奉陪到底。”
“好,真他媽有種,這可是你說的,可他媽千萬別後悔。咱既然在賽車場裡,那就賭賽車。三圈,誰最先到,誰算贏。”
“規則呢”?
“沒有規則,就是誰先到,算誰贏。怎麼,害怕了?要是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跪下叫聲‘爺爺’,我考慮考慮饒了你。”
“你他媽說什麼,再說一句?”趙武惡狠狠的對著流氓喊道,被車場老闆段雷攔住,並搖了搖頭。
這時周圍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七八個流氓的小弟,手裡拿著各種修車工具,在鐵架子上敲打著。
看到周圍的小弟,流氓更加有了自信。走到趙武面前:“*崽子,大人說話別亂插嘴。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說完一巴掌拍在趙武的胸口上,使勁兒把趙武往後推了兩步,向前走去。
“給你20分鐘的時間考慮,要麼開著車跟我賭一把,要麼乖乖的帶著你的家眷從這裡給我滾蛋。”
“要不我去吧...”趙延慶的話還沒說完,被李振東打斷:“他要找的是我,你覺得你去他能善罷甘休嗎?”
“場上的兄弟們,麻煩各位,把場子給我騰出來,佔用不了大家多長時間,我有一些私事兒需要在這處理,想看熱鬧的,到觀眾臺等候....”車場的大喇叭裡傳出了流氓的聲音。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流氓顯然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古往今來,說不清有多少人在金錢面前失去了理智,而在當今的世風日下,又有多少人為了追求金錢而不擇手段。
“爸,這明顯就是個無理取鬧的事情,我們還是別去了。”李允顯得十分緊張,兩隻手使勁兒的握在一起,揉搓著。
“對啊,東叔。你瞧那胖子的德行,就算咱贏了,這幫人勢必還是會找咱麻煩的。”趙武也跟著附和道。
“該來的總會來的,如果這次我們讓步,那以後這傢伙就會更加的變本加厲。”沉默良久的趙延慶終於開口,他分析的很到位。有些事情確實如此,該來的總要面對的,躲得過初一卻躲不過十五。
“我之前調查過這個人,本以為是個‘小毛賊’,起初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但實際卻沒那麼簡單。陳東,37歲,土生土長的當地地頭蛇,其哥哥陳虎四年前因持槍殺人,被判死刑。後來陳東接手陳虎留下的‘公司’,所謂公司,其實就是個幫人洗黑錢的地方。一些不法商人、政府官員會把收受到的物品交給他們去變賣,然後再把錢洗成正規渠道的資金,這就變成合法資產了。而這傢伙跟許多官員都勾得上關係,因為他手裡掌握著很多官員的把柄,所以才如此為非作歹,還能如此逍遙自在的原因。當今社會,別說他們了,有時候我們做事兒也會動用一些這樣的渠道和關係,這些是可以理解的。但陳東比他哥哥精明的一點就是,他懂得摸索政要高官的喜好,而且能夠與這些高官勾上關係,這個人看似土匪流氓,做事兒卻真的有一套,對付這個人我們當初也是抱著不願惹是生非的原則。但陳東甚是貪婪,就東大街專案就坑了我們五十萬,但他卻還不知足,還想索要更多的錢財。這個專案你我最明瞭,政府的總規已經確定了,屬於商業用地,但控規到現在還沒有明確表示。至今我們所投資的四百多萬,全部是由我們自己出資的,而且到目前為止我們並沒有從這個專案上掙到一毛錢。反而肥了陳東這傢伙。”李振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陳東的底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