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們還進去麼?”周遊試探地說著,他瞧著李閒晦暗不明的神色有些擔憂。
“算了,本以為她身子不好在這種場合會不舒服,瞧她挺開心的,應該無事,我們走。”李閒今日穿了一身玄色衣衫,玉帶束髮別有風華,然而此刻他的風華卻無人用心去看,眾人只看到一個落魄的太子出現在權臣的壽宴中,誰也沒心思逢迎他。
楚不凡拿著點心吃了一口,忽然覺得有些胸悶,偏頭瞧了瞧遠處花園外,恍惚中好似一抹黑色閃過,再看卻沒了。
“不凡,你今日可憑本事出名了,一會兒準有不少貴公子堵你,要不你坐我的馬車,咱們去城外耍耍,圖個清閒。”柳城湊過來道。
楚不凡差點被點心噎住,就著柳城端來的茶喝了一大口,順了順氣道:“他們那麼大的膽子麼?我可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子,對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子那麼殷勤,不怕惹禍上身?!”
“李閒是冷遇太子,陛下又重病瘋癲,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反正現在的李閒護不住你。而且,不單是貴公子找你麻煩,你瞧那頭,我妹的眼神就能殺了你,怎麼樣,躲不躲?”
“事出無常必有妖,說吧,你想幹什麼?”楚不凡道,她覺得柳城可不會這麼殷勤。
“好吧,我今天有要事辦,你跟著我,我心裡放心。”柳城倒是說的直接。楚不凡想了想,大概柳城要拿她當幌子幹一些不可與他人言的事,想到那晚上柳城沒計較她挖秦笙贖身錢的事,她爽快答應了。
宴會又持續了半個時辰,楚夫人對自己女兒技壓群芳的事情十分自豪高興,聽楚不凡說要跟著柳城出去,更是眉開眼笑。
宴會結束之後,楚不凡便上了柳城的馬車,本以為丞相的官挺大,馬車足夠奢華,進了柳城的馬車,楚不凡才知道什麼是世家貴族應有的排場。跟楚家的馬車一股腦地用貴不同,柳家的馬車從外觀上毫不起眼,進去之後卻處處別緻,一個茶盞的來源質地都能說上半個時辰。
柳城不是那種財大氣粗愛炫耀的人,可是這一路他卻來了興致,馬車裡每一件物事都跟楚不凡說了好久,直說的自己口乾舌燥,到了地方之後,趕緊下車找茶鋪子。
楚不凡覺得可笑,瞧著柳城跑的一溜煙的模樣,心裡覺得這個柳城可真有趣,然而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她就覺得奇怪。
柳城要幹什麼,他一嘴沒說,都是自己給他找的理由,一路上他東扯西扯的彷彿在掩蓋什麼。
壞了,不會是給她下套的吧?這麼想著,楚不凡掀了簾子往外探著身子,還沒看清外面是如何景色,面前便殺出來三個人!
那三人拿著長刀蒙著面,天色漸晚,楚不凡看不清那些人面貌,只覺恐懼襲上心頭。當年秦笙就是這麼被人不明不白砍死的,她才當楚不凡沒兩個月,難不成又要死在這兒了?!
不行!絕對不行!
楚不凡躲回馬車,一腳踹開馬車側面,將身上大氅脫下丟了出去,那些人追進馬車時,楚不凡身子一閃,人已經在馬車之外。
“柳城!你這個混蛋!我怎麼招你惹你了,就這麼明目張膽要我性命!你給我等著!”楚不凡大喊著。
周邊是空曠的大山,不遠處就是懸崖,除了對面的三人,他們後面還有十來個黑衣殺手,比殺秦笙時候動靜更大,再瞧瞧柳城呢,這裡根本就沒有柳城的身影。
“騙子!”楚不凡低聲罵了一聲,面前三人手持長刀奔至她身前,因為長了心眼,這半月她一直加緊練習,從而讓楚不凡的身子更硬一些,跟的上碧荷的本事,現在半月之後,小有成果。
楚不凡左右閃著,動作俊美又迅即,右腳猛踏地面,身子朝著那三人直面騰飛而去,落到三人跟前,很快找到三人弱點,抬腿命中對方面門,她很快奪了一人手中長刀。楚不凡手中揮舞出手,轉眼那兩人便被砍傷倒地不起。
“厲害!”楚不凡讚歎,還沒高興片刻,十幾個黑衣人又很快奔過來。
柳城站在不遠處,瞧著黑夜之中被圍困在刺客群裡的楚不凡,眉心緊蹙,他轉頭瞧著那人道:“您不是說不會下死手,不是說放出太子要殺未來太子妃的訊息惹惱楚家便好麼?這些人是做什麼的?不凡她幾斤幾兩我是知道的,她根本招架不住!”
話音剛落,楚不凡果然體力不支落在下風,碧荷功夫很高,可楚不凡這身子太弱了,拼耐力根本拼不過。
那人看著楚不凡不敵,抿著嘴笑道:“柳兄,我沒說下死手,可她不傷一絲一毫回去能有什麼事?不傷她,李閒一個反駁,這件事就白做了。你和楚不凡之間反而平白多了隔閡,不覺得冤麼。她若傷了,楚丞相不會善罷甘休,李閒有一百張口也分辨不清,婚事黃了,太子廢了,才是對碧荷之死最好的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