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
飛艇開始間歇性地停靠,每停靠一次,機艙內都會有十餘名參加試煉的學員被隨機地給彈射出艙外。
楊帆是在第三次停靠的時候座下的椅子突然解體,腳下驟然出現一個充滿了吸力的圓形孔洞,之後,他就沒有一點兒抵抗就順著孔洞溜出了飛艇之外。
飛艇並未降落,而是懸停在距離地面一百米處的高空,楊帆下落的時候,看到旁邊有幾位其他班的同學也在以同樣的方式被拋射而出。
彈射的方向不同,可以確保這些學生不會出現在同一落點,免得剛一落地,就被先降落的競爭對手偷襲。
一百米的高度,對於武徒八級、九級的學員來說還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困擾,每個人都有相應的手段來緩解身體下墜所帶來的加速衝擊。
褪凡境界的身體素質可不是吹出來的,就算是沒有一點兒準備直挺挺地落在了地上,這些學員也不會有大礙,了不起就是擦破點兒皮,或是折條胳膊而已。
楊帆沒有像別的學員那樣在快要落地的時候借力周圍的樹木,或是直接運起輕身功法來緩衝身體的加速度,他只是簡單地外放出了一絲精神力,就很輕易地控制住了自己的體重,身輕如燕,飄飄而落。
一落地,楊帆的私人智腦就被飛艇上的大型光腦所控制,手腕一震動,便有聲音自動從中播報出來:“學員楊帆,現在是聯邦歷111年5月4日,早上八點零五分,從你踏入試煉場地的這一刻起,試煉正式開始。”
“為了方便積分統計,防止學員之間串聯作弊,在試煉期間,所有通訊訊號全部遮蔽,學員的私人智腦也將由雲稜Ⅰ型飛艇暫時接管控制,希望楊帆同學能夠嚴格遵循試煉規則,取得優異成績!”
楊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私人智腦,發現已然不能正常開啟,只能從智腦最原始的小螢幕上看到時間,還有自己所擁有的積分情況,甚至連黃鐘給他們傳送來的那份地圖都再不能開啟。
這特麼就有點兒坑爹了,沒有地圖的指引,他們哪裡能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
僅靠在飛艇上隨意掃過的那幾眼,又有幾人能夠將這片峽谷的地圖完全記下來?
“有意思,這是順帶手的還要考驗一下學員的記憶與應變能力麼?”
楊帆的嘴角微微勾起,只是記憶一份地而已,對於一位三級精神念師來說,只要是也見到過的東西,都會在他的識海之中有所存留。
所以,儘管當時楊帆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峽谷地圖,並未細看,可是隻要他想,他隨時都能將整幅立體地圖回憶起來。
不過在試煉才開始的時候,有沒有地圖其實並沒有什麼影響,因為不管落在了什麼地方,他們的第一要務都是獵殺妖獸。
只要賺取到了足夠多的積分,哪怕是最後自動放棄試煉,靜候著被監護老師接走,也夠本了。
將目光從智腦上面移開,楊帆開始四下打量周圍的環境,同時探出一絲精神力,搜尋附近是否有妖獸存在。
東北方向,一千米外,有五隻體型巨大的棕狼,貌似正在圍攻一個剛剛落地的試煉學員。
正西方向,三百米處,兩隻大耳兔正在低頭吃草。
西南方向,六百米外,三隻透骨獸正在地底打洞。
……
只是一瞬間,楊帆就掌握了周圍一公里範圍內的所有妖獸資訊,他的神情一動,直接飛身奔向了東北方向。
那邊,那位被五隻棕狼給圍攻的九級武徒已經明顯有些體力不支,看樣子似乎已經有了想要放棄的打算。
“這怎麼行呢,一個積分都沒賺到就被淘汰了的話,我到下午的時候怎麼吃大戶,怎麼收莊稼?”
楊帆加速行動,只用了十幾秒的時間就衝到了那位武徒九級的學員身邊,當著他的面,三下五除二,一巴掌一個,啪啪啪,就把五隻棕狼全都掌斃。
然後,楊帆衝那位還在懵逼狀態中的學員咧嘴一笑,揮一揮衣袖,閃身離開,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那不是‘華南之恥’楊帆嗎?”
被救的學員一臉呆滯,看著楊帆離去的背景,有點兒搞不清狀況:“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叉了?還有,我這是被救了,還是被搶怪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總算是又活過來了,不至於成為那種剛一落地就變成盒子的倒黴蛋。
所以,不管楊帆是在救他,還是在惡意搶怪,這位學員都在心中對楊帆投去了一絲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