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與楊帆剛剛走出夏天來的院子,就被迎面趕來的夏洛還有趙風塵給攔了下來。
夏洛的面色虛白,走起路來兩條腿彷彿麵條,軟拉吧唧。若非趙風塵在一邊攙著他,楊帆很懷疑他隨時都能一頭栽倒在地上。
可即便是如此,聽到了夏天來院子裡的動靜,剛剛從覺醒之中清醒過來的夏洛還是堅持帶人過來查探情況。
當他看到陳光與楊帆二人的時候,臉上的怒氣自然勃發,抬手指著楊帆:“又是你這小兔崽子!到了現在,你竟然還敢來我夏家生事?!簡直就是在找死!”
陳光感覺很尷尬。
他這麼一大活人,而且還是站在楊帆的前面,更重要的是,他不止是修為還是身份地位也要比楊帆高階得多。
但是呢,人家愣是看不到他,完完全全地把他給忽略掉了!
這尼瑪是什麼道理!
難道老夫混了大半輩子,到最後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小小的武徒……九級的小年輕?
陳光開始有點兒自我懷疑,難道他的存在感真的已經下降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了?
楊帆也很尷尬,沒想到剛剛才喝了人家的不死血清,一出門就碰到了正主,很有一種被捉姦在床的即視感。
心裡虛啊。
不過聽到了夏洛的質問,楊帆臉皮一挺,很自然地把自己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都給忽略掉,理直氣壯地看著夏洛:“在學校裡被你們夏家連著兩次不要臉地以大欺小,險些喪命當場,小爺自然要來討還一個公道!”
這麼一說,楊帆瞬間感覺自己就變成了正義的一方,他是來討還公道的,那瓶不死血清,全當是夏家對他的精神補償。
嗯,就這,還不一定夠呢!
陳光忍不住回頭瞪了楊帆一眼,這孩子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
好漢不吃眼前虧懂不懂?
沒看到對面人多勢眾,高階護衛一大把麼,再這麼赤果果地挑釁,信不信人家一股惱地全都衝上來,分分鐘教你該怎麼做人?
“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兩位別聽這孩子胡說八道,我們此來只是為了拜會夏城主罷了,旨在解開雙方的恩怨,並沒有別的意思!”
陳光輕聲解釋,目光卻在不停地打量著對面的這些人,暗暗地判斷著這些人的實力。
趙風塵的身手,陳光之前在學校天台親眼見過,能與突破前的王哲打得難解難分,整體實力並不在他之下。
而夏洛,別看看上去似乎有點兒虛,一副走不動道的樣子,但是再怎麼也是武師巔峰的底子,縱是陳光也別想一時半刻地就拿下他,換成楊帆的話,更是沒戲,只有被虐的份兒。
還有夏洛與趙風塵身後的那七名護衛,清一色的高階武師,修為最低的都在武師五級之上,同樣不能小覷。
總之一句話,幹不過!
所以,說話的時候,陳光甚至都已經把手搭在了楊帆的右臂,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是嗎?”趙風塵一撇嘴,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你們所謂的化解方式,難道就是帶一位宗師過來跟我家城主打上一場,然後再把我家城主引到城外去?”
說這話的時候,趙風塵心中有點兒酸,剛才王哲與夏天來之間短暫的打鬥他在隔壁的院子裡看得是一清二楚,完全沒有想到,幾個小時前還跟他打得難捨難分不相上下的王哲,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宗師了!
這上哪說理去?
他趙風塵自認天賦不俗,可是卻卡在了武師巔峰的境界近三十年,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一點兒跨出最後一步的希望,感覺老天似乎真的瞎了眼。
說好的天道酬勤呢,全都讓狗給吃了嗎?
陳光尷尬一笑,厚著臉皮繼續信口開河道:“那是兩位宗師見獵心喜,畢竟不管是夏城主還是王哲宗師,好像全都是今日成的宗師之境,彼此之間想要確認一下自身的實力,也是可以理解。”
夏洛的目光終於從楊帆的身上移開,詫聲扭頭向陳光看來:“胡說什麼呢,我堂兄什麼時候成宗師了,我咋不知道?”
一句話,就暴露了這傻大個剛剛清醒甚至還被矇在鼓裡的事實。
楊帆眼珠一轉,臉上露出了極為驚訝的表情:“怎麼,你竟然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