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
楊帆、齊冰一行十二人靜身站在清源城外,回頭看著笑靨如花正在不斷向他們擺手告別的崔德壽,還有崔德壽身後的幾位崔氏族老。
“會長大人,難道我們真的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直接離開?”
一直跟在齊冰身後的袁野,突然心有不憤地發了一串不甘的疑問。
“是啊,會長大人,剛才您為什麼不一劍斬了那個老不羞?”
“他做出來的事情實在是太噁心人了,把這樣的人留在世上,以後他還不知道會再害多少人呢!”
義憤填膺的不止是袁野,還有程林、古軍、龐雨他們這些小年輕。
這樣直接離開,什麼懲罰也沒有,實在是太便宜崔德壽那個老東西了。
他們師傅好心救了他的性命,救了整個清源市,結果,那老東西非但不知恩圖報不說,竟然還惦記上了師傅的天賦神通。
這一次,如果不是有齊冰副會長在,說不定就真的讓崔德壽給得逞了,師傅還有他們這些同伴的下場,也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齊冰扭頭看了這四個孩子一眼,沒有說話,而後目光又往安生、牧千千還有田天佑三人的身上瞄了一眼。
發現同樣都是年輕人,後面這三個小傢伙卻是一臉淡然,似乎對於他不殺甚至也不罰崔德壽的決定並不覺意外。
這,就是差距啊。
世家之中出來的孩子,對這樣的勾心鬥角與陰謀算計,早就已經司空見慣。
而袁野他們幾個非世家出身的子弟,心思還單純如一張白紙,所以才會如此憤青。
當然,憤青也沒有什麼不好,心思單純也並非不是優點,只是在這個日益嚴峻的末世之中,再不盡快成長起來的話,這幾個孩子以後怕是會吃大虧。
唯一讓齊冰感覺到有些意外的卻是楊帆。
做為此事的當事人或者說是受害者,楊帆這一路一直都表現得極為安靜、淡然,剛剛與崔德壽分別的時候,他甚至還能面含微笑與崔氏一行溫和地揮手道別。
這樣的城府與心性,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正常年輕人該有的表現。
因為哪怕是安生、牧千千與田天佑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哪怕再司空見慣,乍然間遇到這種事情發生在他們自己的身上,心中也難免會有一些小情緒。
他們雖然不會像是袁野、程林他們這樣義憤填膺把一切都寫在臉上,甚至恨不得直接往崔德壽的臉上吐吐沫。卻也是斷不可能會像是楊帆那樣還能對想要謀害自己的人笑臉以待。
“楊帆這個小傢伙,真的是從西北那種偏遠瘠薄之地走出來的平民少年麼?”
“為什麼老夫在他的身上卻看到了一些只有種活了上百年的老狐狸才有的沉穩與狡猾?”
“剛才崔德壽突然發難的時候,這小子看上去似乎很吃驚,可是卻沒有一點兒驚惶失措,臉上的驚訝與不解,好像完全就是假裝出來的。”
“不出意外的話,這小子應該也留有什麼後手,一種一但發動,就足以要了崔德壽性命的後手!”
齊冰目光深邃地看著楊帆,他剛才為什麼會突然出頭,直接就亮出了自己的保命底牌,就是害怕楊帆會年輕氣盛,直接弄死了崔德壽。
沒有原因,純粹就是齊冰個人的直覺,一個五級武帝的先天直覺。
“楊帆兄弟,你是怎麼想的?”齊冰輕聲向楊帆問道:“你也覺得這個老夫應該直接宰了崔德壽來出這口惡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