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從虛擬場景之中退出,輕輕取下戴在臉上的太陽鏡,還沒有看清眼前的狀況就聽到安生怒聲暴吼:“宋子安,你特麼地竟然敢背後傷人,活得不耐煩了嗎?!”
楊帆瞬間明白,原來是宋子安剛才在背後偷襲他。
可是這是為什麼?
他與宋子安平素裡沒有什麼交流,同學三年,說過的話甚至都沒有超過三句,他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地在他的後背下黑手?
楊帆的目光朝五米外的黃鐘還有被黃鐘攬在懷裡的宋子安看去。
宋子安神色蒼白,嘴角殘血,胸前的衣服上也被噴濺上了大片的血跡。
看樣子剛才楊帆的那一手“蠻牛穿心”把他傷得不輕,不過因為黃鐘的及時出手,傷雖重卻並不致命,宋子安也沒有因為重傷而昏迷過去。
此刻面對安生的逼問,以及楊帆這個當事人的冰冷目光,宋子安一臉無辜:“我沒有惡意,只是開個玩笑,想要跟楊帆切磋一下而已。楊帆,大家都是同學,你有必要下這樣的重手嗎,你這明擺著是想要置我於死地啊!”
說著,宋子安噗的一聲又噴出了一口鮮血,繼續掙扎地為自己辯解,給楊帆抹黑:“我可是武徒七級,如果我真要不懷好意想要暗中偷襲的話,楊帆這樣的廢柴怎麼可能抵擋得住?楊帆,你以有心算無心,趁我沒有一絲防備就痛下殺手,心思何其狠毒!”
“你在高考前將我打成重傷,這是純心想要斷了我宋子安的高考之路,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噗!!”
又是一口鮮血,宋子安徹底昏迷。
班上的其他同學瞬時譁然,忍不住開始對楊帆一陣指指點點。
“楊帆太過份了,怎麼能如此狠心對待自己的同班同學?”
“竟然利用子安毫無防備的心理,突下重手,這個楊帆不但天賦低下,心機也卑劣不堪!”
“‘華南之恥’,果然很無恥!”
“……”
大部分人很自然地都站在了受傷的宋子安這邊,畢竟,相比於楊帆這個“華南之恥”,大家對宋子安的好感更多一些。
而且大家都是同學,縱是武道實戰課,也多是點到即止,哪有人會像楊帆這樣下手沒有輕重,看宋子安受傷的程度,楊帆剛才那一下,分明就是衝著宋子安的心腑要害去的。
“放恁孃的屁!”安生氣急,連忙開口為楊帆分辨:“剛剛明明是宋子安這個卑鄙小人趁著楊帆武道突破的緊要時刻故意偷襲破壞,明明是他不安好心在前,現在卻反咬一口,還能要點兒碧臉麼?”
“受傷了又怎麼樣?受傷了就一定有理嗎?那是他咎由自取,是罪有應得!”
“如果剛才被他得逞了,楊帆不僅會晉級失敗,甚至還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這一輩子可能就全都給毀了,若論心思歹毒,誰能比得過他宋子安?!”
“要我說,這樣的禍害,就特娘得該一拳懟死!跟這樣的人做同學,當心他哪天也在背後捅你們一刀!”
安生本身就是個話嘮,說起話來嘴巴從來都不饒人,一番話,不僅把宋子安給罵了進去,就連剛剛低聲亂嚼舌頭的幾位同學也一併給兜了進來。
“安生,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辭,並不足為信!”
“宋子安同學平時的為人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他絕對不會做出那種背後捅刀的小人行徑,更沒有理由去陷害一個修為遠不如他的武道廢柴。”
“反倒是你與楊帆,兩個臭蟲一樣的人物,每天死皮賴臉地呆在二十九班,不思進取,不求上進,每次大考都拖累大家的腳步,害得整個二十九班的同學每年都跟著你們丟臉。”
“就你們這樣卑劣的人品,說出來的話,誰能相信?”
一群人開始對安生與楊帆二人口誅筆伐,攻擊不休,一個是武徒七級的尖子生,兩個是武徒二級與武徒四級的吊車尾,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楊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的班主任黃鐘,這件事情黃鐘最有發言權。
做為這間演武教室之中修為最高的一個存在,楊帆相信,整間教室內所發生的一切應該都瞞不過黃鐘的感知。
而且,剛才他所施展出來的大圓滿境界的蠻牛拳,黃鐘不可能會看不出來,不可能會不明白他楊帆現在已然今非昔比,他的戰力,足以媲美武徒七級甚至八級的學員。
班裡的其他同學沒有目睹事情的經過,評論對錯全憑個人的喜好,這沒什麼,反正楊帆也把他們的話給當回事兒,這些年,類似的冤枉與誣衊他已然經歷過太多,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但是黃鐘這裡不一樣,他是二十九班的班主任,是他們的老師,楊帆還是希望能夠從他的嘴裡得到一個相對公正的處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