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蔣楠這邊,找了好一會才找到季勳,旁邊還站著校花,走近後聽到校花問:“你臉色不怎麼好,沒事吧?”
季勳顯得很不耐煩,語氣極差:“與你無關。”旁邊校花頓時臉又紅又青。
蔣楠走過去,不由解釋道:“不好意思啊,他和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說完不等校花說話便拉著季勳邊走邊揮手向她道別:“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走出幾步後蔣楠不禁數落起季勳來:“你可真行,和一個女孩子較勁,還把人家丟下自己跑了,你別忘了,是你請人家來玩的,你沒看到程霜都哭了。”
季勳聽了心裡的氣跑了一大半,卻還是嘴硬的說道:“誰知道她今天怎麼回事?簡直無理取鬧。”
蔣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能繼續數落季勳:“不管怎麼說,丟下她跑了就是你的錯,再說了,哪個女孩子能容忍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外貌表示嫌棄的?你丟下她,她知道怎麼回去嗎?萬一走丟了,急死你去。”
聽了蔣楠的話,季勳這才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不由得腳上加快腳步。雖然走丟的可能很小,可她對這裡一點都不熟悉,一著急,把程霜有手機這件事給忘了個乾淨。
可等他們回到冷飲店時,卻發現程霜已經不在那裡了。
趕緊問了服務員,才知道她在他們離開後就接著離開了。這下季勳和蔣楠都慌了,小吃街不大不小,要找一個人卻很難,商量過後,他們決定分開來找。
程霜站在一個十字路口邊的樹蔭下,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情緒。
抬頭剛好看見自己媽媽正從馬路那邊朝自己走過來,她剛想招手,卻看見一輛小轎車向媽媽撞去。
“啊……”程霜失聲尖叫,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車子撞上了蘇玲,然後再看著她被撞出幾米以外,耳邊傳來車子刺耳的剎車聲和路人的驚叫聲。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程霜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想要將地上昏迷的蘇玲拉起來,可她力氣太小了,根本拉不動她。
不一會,救護車來了,程霜大腦空白的跟著上了車,嘴裡不停地喊著:“媽,你醒醒,媽…”
程霜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己渾身冰冷,程思明趕到的時候,看見自己的女兒瑟瑟發抖的坐在急救室的外面他走過去,摟住了程霜。
程思明沒有想到,這一天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出差半天的妻子生死不明,女兒還那麼小,卻親眼目睹了母親出車禍。
被程思明摟住的程霜看見是自己的爸爸,終於忍不住開始嚎啕大哭,抽抽噎噎的說道:“爸爸,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今天不來玩,要是我和季勳不鬧彆扭,媽媽就不會來接我,她就不會出車禍了,都怪我,都怪我,嗚嗚嗚…”
聽著女兒的自責,程思明的眼淚也崩不住了,豆大的淚珠砸落而下。拍著程霜的背安撫到:“不怪你,霜霜,爸爸不怪你,媽媽也不會怪你的。”他哽著聲音安慰著懷裡哭地直顫的程霜。
“媽媽會沒事的,她一定會沒事的。”程思明眼神有些空洞的望著急救室,有些六神無主,說出來的話像是在安慰女兒,又像是安慰自己。
世界上最難熬的莫過於等待,漫長而無奈。
終於,急救室的門被開啟了,程霜和程思明都眼巴巴的等著,見大夫出來,兩人趕緊迎了上去。
被巨大的變故衝擊,又忐忑的熬了半天,程思明的聲音都有些嘶啞:“大夫,我老婆怎麼樣了?”
負責搶救的大夫認識蘇玲,面色和善地寬慰程思明,說道:“生命沒有危險,就是頭部積了點淤血,面積很不大,也沒有壓到神經,所以問題不大,只不過…”說到這,似乎有些不忍心。
程思明的心都被這句話提起來了,喉口乾澀的的等著下文。
“就是左眼球組織受到損壞,雖然不用切除,但失明是肯定的。”說完大夫推了推眼鏡,表示遺憾。
程思明聽後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握著醫生的手向他致謝,心裡想著,妻子那麼愛美的人,她知道了該多難受啊?
可當他轉身看到流著淚的程霜時,還是壓下了內心的難過,安慰她道:“沒事了,霜霜,媽媽沒事了。”
等安排好了病房,蘇玲的父母才急匆匆的趕來,知道女兒沒事了,蘇玲的母親總算放下了心裡的石頭,雙手合十,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看見丈人和丈母孃來了,程思明對程霜說道:“霜霜,你跟外公外婆在這守著媽媽,我回去拿些衣服和洗漱用品。”說完又幫程霜搽掉臉上的眼淚,繼續說道:“媽媽還要住不少天的院,爸爸沒空的時候你要幫我照顧媽媽,聽話,快別哭了,哭腫了眼睛,就沒辦法幫爸爸了。”
程霜聽了趕緊吸了吸鼻子,努力地點點頭,用哭啞了的聲音說道:“嗯嗯,我知道了,我不哭了,不哭了。”說完趕緊用手擦掉臉上的淚。
看到程霜不再哭了,程思明放心地點點頭,向老丈人和丈母孃打了聲招呼,然後開車回去了。
回到家,程思明的父母見兒子回來,趕緊問:“阿玲怎麼樣了?”
程思明看著年邁的父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傷到了一隻眼睛,恐怕是要失明瞭,其餘的都沒什麼大礙,放心吧。”
聽到兒子的回答,兩個老人的心都揪了一下,替蘇玲感到難過。程霜的奶奶又問道:“霜霜呢?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