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張了張嘴還沒有說話,老者已經開口說道:“柳樹生命力很強,不需要根鬚就能生長,老夫的柳樹木球為何不長?”
“生命重要還是靈魂重要,是不是老夫的柳木球沒有靈魂?”
“生命蘊含在柳木球中,靈魂從何處而來?”
連續三個問題問出,老者眼神愈發渾濁。
蘇玉啞口無言,老者問的問題太深奧,她不知道。
楚徵並沒有說話,而是取出一個透明的白玉瓶,在屋外取了土,擷取一段柳樹枝插進去,走進屋裡,摘下青源琉璃葫,將其中的翡翠靈汁倒進玉瓶。
眨眼間玉瓶中的柳樹枝生根發芽開始茁壯成長。
楚徵這時才說道:“柳樹枝外的樹皮是經絡血液,沒有經絡血管的給養,柳樹自然不能生長。”
老者淡淡掃了他一眼,一把抓過玉瓶捏碎,將柳樹枝扔到一邊,將裡面融合了翡翠靈汁的息壤散在地上,將木球向上一方。片刻後木球表皮升起褶皺,隨即生成一層樹皮,繼而生根發芽。
“愚昧!”老者鄙夷的看著楚徵,“人身上血管能給養,將血液中的養分分散到身體各個地方,但血管只是水渠,並不是水!血液由心臟驅動流通,血從何來?血從腎來,源自脊髓。老夫的柳木球沒有根也就是沒有腎,但卻有樹心也就是脊髓。透過外力強行刺激樹心脊髓,強行生根,強行生長也一樣長成現在這樣。但你能否告訴我,柳樹的靈魂從何而來?我們是否可以賦予他靈魂?”
“柳樹沒有……”旁邊蘇玉剛要插一句就被兩人同時看過來的目光下的嚥了回去。
“柳樹是有靈魂的。”楚徵皺著眉,“柳樹的靈魂只是很弱,等到他成為柳樹精就已經靈魂顯化。而且據說最厲害的就是一株柳樹精,陸壓道君。”
只是柳樹的靈魂從何而來和人的靈魂從何而來都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按照道經記載,靈魂存在於天外,也就是胎光的天魂之說,等人或者生物得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被賦予靈魂。先不論從何而來,就說達到什麼一個程度就很難有一個標準,更何況最大的癥結是如何賦予他靈魂,是否能由自己控制的賦予他靈魂。或者說是否能引導天魂降落賦予他靈魂?
“讓你帶歪了。”老者不悅的瞪了楚徵一眼,“生命力是否就是靈魂?人魂飛魄散後可就沒有生命力了。”
楚徵無言以對。老者明顯是自己發散性思維自己把自己帶歪了,怎麼現在怪自己了。但同樣的,老者的問題自己同樣回答不了。
“孺子不可教。”老者哼了一聲,甩給楚徵一節小臂長短粗細的柳木,“丫頭你站著,小子你雕刻出丫頭的神韻來再找我。記住用木刀竹刀雕刻,金精傷其氣。”
說完之後不耐煩的揮揮手將兩人趕走,又取出一個柳木球端詳半晌喃喃自語道:“不知道把它雕刻出鳥蛋來會不會騙過母鳥?”
“道友……”木屋外蘇玉有些尷尬。
楚徵卻從心底悠然升起一種喜悅,微笑點頭道:“挺好,很好。”
“道友接受就好。”蘇玉鬆了一口氣,指著東面說道,“盧爺爺用的都是普通柳木,那邊有一片青玉柳,是我平時修煉之地,咱們可以做鄰居。”
“多謝蘇玉仙子。”楚徵一稽首滿面笑容。
飛出不遠來到一片柳樹林,柳樹林中有一條小河,一個不足十丈的小湖,湖畔有一棟木屋。蘇玉畢竟是女子,還是美麗的女子,即使是在煉心谷,但她這裡的環境依舊是佈置的非常優美,只是這種優美並不是白芷那種處處彰顯出低調的奢華,此地只有柳樹是二品靈材,其餘都是凡俗之物。
“讓道友見笑了,這裡只有一棟木屋,我們先建一棟木屋?”
“正合我意。”楚徵遊目四顧,突然飛向遠方,飛出幾百丈外來到一棵一人多粗的大樹前,手掌如刀一式橫掃將大樹齊根切斷,並沒有動用法力,只是完全憑藉自己的力量。隨後將樹幹切成兩丈長短的木樁,然後將木樁立起用手掌切成一片片薄厚相等的木板。
蘇玉看著新奇,也躍躍欲試的要伐到一棵樹,只是她的肉身力量能做到,對力量的控制卻差了很多,這棵大樹就好似被她直接掰斷了一樣,根本參差不齊。對此蘇玉也沒有氣餒,取出自己的利器將其削砍整齊,切成兩丈長木板。等蘇玉整理完一棵大樹的時候楚徵已經整理好十棵,隨後楚徵將一棵大樹切成一段段的收進儲物袋。
兩人來到湖畔蘇玉的木屋旁,楚徵右掌向下一按,砰地一聲地面被他純粹的肉身力量隔空壓制瓷實,取出樹幹三兩下砸進土裡,地面上只留下三寸長短。
將其餘四根木樁砸進土裡,就形成四根木樁在四角,中間立一根木樁的地基。楚徵看著旁邊臉上露出壞笑的蘇玉微微一愣。蘇玉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示意楚徵繼續。
取出四塊木板先放在木樁上,手指刺穿木樁和木板打孔,用一根木板削出楔子砸進去。很快將地板鋪好,依照此法做好四周牆壁,將木板削成坡度立在兩側山牆上,再用一根圓木樁做橫樑,敲上木板做房頂。這個時候楚徵愣了一下,隨即在蘇玉的笑聲中拆掉兩塊木板露出房門,然後楚徵突然跑到蘇玉的房間,開啟房門看了一眼然後就傻眼了……
蘇玉好笑的看著楚徵,隨即指了指他的木屋,“你還是先去屋裡走一走試一試吧。”
楚徵這個時候也知道自己恐怕出糗了。有些赫然的嘿嘿一笑伸手示意道:“有請仙子蒞臨指導。”
蘇玉眉開眼笑伸手示意:“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