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四所分院只有幾個高層才知道,因為這個關鍵配方的提取,只在總院的兩個藥人基地完成。”先生淡淡的說,神情沒有一絲波瀾。
那就是知道的人還不多,至多也就二十來個。
“兩個?”梁初詫異的抬起頭,“居然有兩個基地?”
先生溫和的看了她一眼,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說道:“每年那麼多富人在排隊,甚至很多人一直到死都沒有獲得名額。我們的藥提取難度很大,你難道覺得單單靠那百來個人就夠咱們一共五個研究院、近百名醫生、全球近千名顧客的用量?”
是的,對於二十億人口來說,每年只有近千人受益還是太少太少了,梁初點點頭,難怪對那些所謂藥人不顧死活的抽血、抽淋巴液——只要有市場,就一定會有不擇手段的生產,這一點,她又如何能改變,如何可以制止!
她垂頭喪氣的想了很久,先生也一直不說話等她慢慢消化,只是替她把冷掉的茶水換了又換。
“先生,”想了半天,她掙扎的問,“能不能不用那些藥人,號召混種人有償獻血,這樣我們應該也足夠製藥了吧?”
先生輕輕笑了笑,“如果可以,你認為還會等到現在?”
“從你……從很久以前就做過很多嘗試,但是,藥人之所以稱為藥人你,就是因為必須不斷注射高劑量的提取藥劑,才能把他們骨髓液裡延緩細胞衰老的成分,析出到血液裡,再為我們所用。否則你認為單單血液裡能有什麼?”
這……梁初啞口無言。
“這些提取藥劑的副作用就是嗜睡、渾身乏力,一直到他們的髓液慢慢被徹底榨乾,生命終止為止。”
“所以,梁初,別再想這些毫無意義的問題了。”先生靜靜看著燈下的她,濃密睫毛下的暗影籠罩了眼底整片的驚濤駭浪,看得出她正在一步步重新認識自己認識這個世界。這樣也好,她無憂無慮的被放養了太多年,該讓她逐漸清醒清醒了。
於是他溫聲說道:“將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不要被這些小事困擾,你要懂的還很多,我只怕我來不及教你……”
“這些不是小事!”梁初抬起頭堅定的看著他,“我會想到辦法的,先生。在此之前,請您也尊重我的想法。”
說完,她站起身,禮貌的鞠了一躬,退到門口,“先生,您早些休息。”
“嗯。”他微微點了點頭。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想了想說道:“您的身體,還好吧?”
他輕輕笑起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如果有什麼事,我身邊都是聯邦最好的醫生,不會有問題的。”
她終於放心的點點頭,“晚安,先生。”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