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般,也不該將殺人大罪嫁禍遺珠。”他眸子微動,隨即變得陰沉下來,冷眼地看著跟前哭得梨花帶雨,可眼底依舊帶著恨意的女子,“常寧,你自己去向父皇自首,父皇可能會念在你是失手而從輕發落。”
“我不!”常寧一口拒絕,隨即反應過來,自知自己態度過於強硬,可能會引起自己的皇兄反感,便直接攫住他的衣袍,抽泣地道:“皇兄,我才是你的親生妹妹,遺珠與我們根本不同為一母,為何你一定要幫著她?難道你真的要看著你親生妹妹慘死嗎?我的駙馬心繫於她,已經夠讓我悲痛了,就連我親生哥哥,都要站在她那邊,到底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你們都要那樣護著她?”
她情緒激動,淚水滾滾而落,緊攫著慕容璽的衣袍不肯鬆手,“若是皇兄真的要我去父皇面前自首的話,常寧情願現下就死在皇兄的面前。”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慕容璽眸子冰冷如霜地凝視著她本是明豔的臉蛋,因為嫉妒和仇恨讓她漂亮的臉蛋變得猙獰,教他心中不禁嘆息,“你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皇兄決意要將所有的證據上交給父皇是嗎?”常寧凜容,驀然鬆開了他的衣袍,目光微落,盯在了他身後輕風的佩劍。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常甯越過慕容璽,正要衝上去奪過輕風腰中的佩劍,被慕容璽反手給擒住。
“夠了!”他陰沉著俊顏色,擒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甩在了大廳的中央。
因為力道過重,常寧一個失去重心地被甩在地上。
她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發出一陣淒冷的笑意,“皇兄,你這是要逼死你自己親生妹妹,而去成就那個野種!”
“遺珠同樣是我的皇妹!”
“她不是,我才是你的親妹妹!”
他眼眸裡的光冷下了幾分,“常寧,別再執迷不悟。裴易心繫是遺珠,那是裴易自己的心,你可想過遺珠是愛慕裴易,你有想過你將殺人大罪嫁禍於她,她會有多無辜!”
提起裴易,常寧眸中的恨意更加顯露出來,她瞪圓了一雙美目,眼球佈滿血絲,她起身緊緊地攫住慕容璽的雙手,“皇兄,人心隔肚皮,你怎知遺珠對裴易已是忘情,指不定他們倆人就是還揹著我再續前緣!裴易就是恨我當初使了手段給他下藥才促成我與他的婚事,所以在成親後,他一直都不願意碰我!他不願意碰我,就願意跟遺珠那個野種苟合!我沒錯,錯的都是他們,都是是他們逼我的!”
慕容璽一把攫緊了她的雙手,沉聲道:“常寧,回頭是岸!”
“開弓無回頭箭!”常寧淚流滿面,凝視著眼前自己感情並不深厚的兄長,“我已經回不了頭了,我嫉妒遺珠,我恨不得她現在馬上就去死!父皇向來就是最疼愛我,小的時候他只會抱著我,可是自從父皇將遺珠接進宮裡後,就不再抱我了,他眼裡只有遺珠,所有好的東西都會先讓遺珠挑。就連我愛慕的男子,都是喜歡著她。她有什麼好的,她的母妃還沒進宮就先死了,身份還不如三皇姐的母妃,她憑什麼能夠得到那麼多人的寵愛!而且,皇兄,自從你回京後,連你也與她走得那麼接近,現下還為了她,要逼我這個親生妹妹去死。皇兄,我才是你的親生妹妹!我才是我們母后生的公主!還是……”
頓了頓,她鬆開了他的手,唇角溢位了詭異的笑意,教慕容璽心生不安。
“還是,你根本就是喜歡上了那個野種!說什麼她也是我們的皇妹,其實就是你自己不顧兄妹之情而喜歡上她了!”
“閉嘴!”他凜容,眼眸颳起了寒風驟雨。
“我說,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跟裴易看她的眼神一樣,原來……唔……”
她話未說完,便被跟前高大的男子一把掐住了脖子,力道大得她下一秒就要窒息了一樣。
“本王讓你閉嘴!”他深邃的眸子裡升騰起一抹殺意,攫緊了跟前女子的細頸,滿胸腔要爆發的情緒,教他幾乎要失手將跟前皇妹的脖子給扭斷似的。
“主子!”輕風見情況不妙,立即上前攫住他的手臂。
“皇兄,你這麼著緊,是不是被常寧……戳中了心底話。你……真的喜歡上遺珠那個小賤人了!”
“本王讓你閉嘴!”他從牙縫裡迸出這幾個字,已是壓抑極至。
“常寧公主,別再說了!”輕風向來面無表情的俊臉,此時微蹙眉頭,“王爺一直視您與遺珠公主一樣,對遺珠公主根本不似您所說的那樣,屬下一直在王爺身邊,很清楚王爺怎麼對遺珠公主。此事確實是您做錯!”
“你閉嘴!”常寧即便被掐著脖子,但聽到不喜歡聽的話,照樣發出低斥聲,轉而看著眼前的兄長,感覺自己胸腔間的空氣越來越薄弱,“皇兄,你就掐死我吧,我是絕對不會到父皇面前自首的,常寧自知是沒錯!”
慕容璽凜容,目光冷峻,猛地鬆開她,陰沉著俊臉,轉身便是直接走出大廳。
輕風見狀,睨了一眼跌落在地上的常寧公主一眼,轉身跟著他離開了八公主府。
一離開八公主府,輕風有些疑惑地問自己的主子,“主子,您相信常寧公主的話?”
她說的那些,宮女要挾她的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像常寧公主在宮中的惡行與惡名,根本無人敢招惹她,更別說敢要挾她了。
慕容璽面無表情,“她始終是我的皇妹。”
這一句話,輕風便是瞭解自己主子接下來的打算了。
……
從公主府離開,慕容璽再一次進了宮,直接到了月華殿。
這時候的遺珠正是在月華殿裡的小廚房裡悶豬蹄,想著自己不能過去成碎殿,可以讓小秋把自己做的飯菜帶過去的。
如此一想,她剛開啟傳出香味的鍋,身後驀然覺得有什麼在盯住自己一眼,她放下鍋蓋,一轉身便被近在自己咫尺的男子嚇了一跳。
“啊……”她猛地往後倒退,可身後並無地方讓自己可退,她幾乎是撞到灶臺上,她身後的男子一把攬住她細小的腰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