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半個小時的車程兼直升飛機的行程,他在下午5點鐘左右抵達了G市的殯儀館。秦老爺子在行動不能自理的時候就被秦松控制並接到G市了。他嚥氣之前的三天,因為秦子墨的大婚,秦氏一族的親戚直系的或旁系的都準備好了要相互撕逼一大場,結果鬥了二十幾年的秦樞一派無聲無息的敗下陣來,甚至連大招數都還沒有放一個就熄火了,這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的呢?
秦漢忠老爺子的遺體被安放在殯儀館最中心的大廳,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有很多都是香港上岸過來的老關係,他們都零零散散或圍著家屬嘰裡呱啦的講著粵語,有一部分年輕人排隊填著禮金單子。徐斌第一見到了江天衣的媽媽,沒想到是在這麼一個糟糕的場合。他接連兩天都沒有睡覺,再加上心力交猝,睡了一覺醒過來反倒疲憊感全部湧現出來,看上去狀態超差。
江天衣的媽媽正揹著手與秦子墨的父親秦俊說話。她穿著肅靜的淺灰色修士服,上下分身的那種,很和體,並不是十分寬大,更像是現代改良漢服。若不是因為她梯度的光頭,看上去真的很像武俠小說裡面行走江湖的宗師,體格精瘦,顴骨突出,目光清淨,狀態也很平和。雖然與早年照片上的形象差距很大,但人幾乎在全場上一眼就能被辨認出來,再加上她又剛從尼泊爾回來,徐斌都誤以為她就是三次元裡的古一法師。(出自漫威超級英雄漫畫《奇異博士》)
秦松看見徐斌的到來,從人堆裡走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快去認識一下吧。不用愣神,她沒有什麼特異功能,不會吃了你的。”
江天衣的媽媽感覺到徐斌的到來說到:“你好。”說罷伸出手來,並不是像徐斌想象的那樣僧侶們都雙手合十那樣的打招呼,“我是天衣的母親,你就是徐斌?”
徐斌趕忙伸出手來與她說:“我該怎麼稱呼您?我是叫您母親還是叫您的法名或者……?”
江天衣的媽媽法號定慧笑了說:“你隨意,不必這麼緊張,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
徐斌非常崩潰的表情自責的說:“可是天衣被人綁架了啊!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她!我一刻也不應該跟她分開!不然就不會出事了!”
江天衣的媽媽很淡定的語氣繼續保持淡然處之的表情說:“這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有她各自的緣法和因果,你阻攔不了。”
徐斌非常喪氣地說:“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她的安危嗎?!”
定慧法師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繼續說到:“我能感覺到,她不會有事,但是她必然要經歷些事情。你看著世界不是還一樣運轉,並不是末日來臨了,不要這麼焦慮。”
徐斌的不安在江天衣母親淡淡的細語下輕易的被化解了,她似乎是看穿一切的表情,卻又什麼都不說:“……您這是已經證得傳說中的阿羅漢果,能看見過去未來了嗎?”
定慧法師背過一隻手說到:“我不能,但是直系血親之間會有更強烈的精神感知,這一點我想你能夠理解。”
徐斌被她的這個想法給說服了,他之前以為這輩子能接觸到的神人在大學階段也就差不多了,直到見到江天衣的媽媽又是另外一種感覺:“媽,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穿越時空的人嗎?你知道有關於暗物質的事情嗎?”
定慧想了一下說:“有,但是不會是以現在的人們想象出來的方式。而暗物質存在於更高的摺疊空間中,在三維空間中佔據了一定的質量但是無法被實證。”
徐斌覺得自己人生迎來了一個神助攻:“那我們能透過連線神通看到天衣在哪裡嗎?”
定慧法師搖搖頭說:“可以嘗試,但不一定能成功。凡事都要考慮因果流轉,即便你找到了證得佛果的大師,他也只能看見一個人的區域性而不是全部。你所講的神通,是指全知全能的精神,入定後也許可以接觸,可是沒有積累足夠的因果,也到達不了你所指定的結果。”
徐斌神情很激動又很嚴肅的說到:“那我們現在只有等待嗎?我哪管能找一個大師從他身上得到點提示也行啊!我不想天衣跟別人在一起!”他說出自己心底深處最深處的擔心之後覺得非常丟臉,頓時做了一個糟透了的表情,可是誰有能保證這個綁架犯不對她做什麼呢?他自己是個男人所以他很瞭解男人的想法,如果對方非要佔有她該怎麼辦?原地等待怎麼能等的了?
定慧又淡淡的笑了一下說:“你是想說你怕別的男人想趁機佔有她是不是?這個問題,我真的沒辦法回答。她的覺悟很高,我相信她會處理好這些事情。”
徐斌突然很想問問過去的事:“媽,你還記得我們一起曾在威尼斯人初相識的事情嗎?後來我和貝貝從家裡私自出來又去了一次澳門這個事您知道嗎?”
定慧法師點點頭:“過去是我和他的父親做的不對,妨礙了你們兩個人在一起,認為你們再不該相處的年紀選擇在一起,很荒謬,現在看起來,我們更荒謬才對。希望你不要介意。”
徐斌趕忙解釋到:“我沒有介意!我只是想知道當年在大二的時候,貝貝交往過一個男生叫林昊您知道嗎?他是這次綁架的罪魁禍首,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要什麼,他一不缺錢,二不缺色,除了猜測他是個穿越的人以外找不到任何相關資訊,我該怎麼辦?”
定慧伸出手順了順徐斌皺起的眉頭:“林昊就是貝貝大學時帶她去拉斯維加斯的人吧,當年強制催眠貝兒讓她忘記自己跟你的過去,她去了拉斯維加斯之後又重新想了起來,之後她又經歷了一些事情,把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事情都給忘記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花開生兩面,人生佛魔間,有些事情的因果不是我我們看的那樣簡單明瞭,你不要太著急,讓它順其自然吧。”
徐斌點點頭,很快主持喪事的大司儀來找定慧法師讓她超度秦老太爺的亡魂,長子秦侯億及長孫秦樞非常呆滯的坐在老爺子的靈前看著她淡定的把手伸進冰棺裡握著老太爺已經變得十分僵硬又佈滿老年斑的手掌唸經唸咒。
徐斌走到敬拜的香堂前拜了三拜又上了一炷香。秦松把秦梓介紹給徐斌認識,她面容非常憔悴,大概是孩子被綁架折騰的夠嗆,她好像是很懺悔的樣子,一直在哭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