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她經常都帶在身上,只有需要的時候會想起來,很多時候確實會忘記自己還在腿上別了一把刀。
薑茶把背上的木頭放下了,往深處走了走,尋到一根適合做成柺杖的樹枝,幾下翻身爬上去,然後砍斷樹枝,拿下來。
謝榮安蹲在旁邊看著。
薑茶三兩下從樹上爬下來,靈活得像猴子。
她落地之後,建起樹枝,單手握住軍用刀,利索地砍削起來。
那樹枝直徑差不多有三根手指粗,還很長,軍用刀的大小,並不像是能一刀砍斷的樣子,然而那把刀在薑茶手裡,卻能一刀砍斷比自身要大的樹枝。
薑茶前後花了不到十分鐘,就給謝久塘弄好了一根現成的柺杖。
“給。”薑茶把柺杖遞給謝久塘。
謝久塘接過,剛要撐著輪椅扶手站起來。
薑茶遞給他一隻手,示意她握著自己的手。
謝久塘看了她一眼,心裡劃過一絲暖流,然後堅定地把手放在薑茶手上。
接著借力,一邊拄著柺杖,站了起來。
經過幾天的治療後,他的腿其實恢復得很不錯,只是還不能走動太快,也不能走太長時間。
做不到跟正常人那樣健步如飛,但比起過去只能坐輪椅的時候,現在已經好太多了。
在遇到她之前,他坐了差不多五年輪椅,這五年時間裡,從一開始堅信自己早晚能重新站起來,到後面不自信,再到絕望。
他還曾一度以為,自己永遠沒辦法再站起來了。
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個殘疾人,他一度自暴自棄過。
直到遇到了她。
彷彿神明憐憫他了,讓她來到了他身邊。
謝久塘緊緊握著薑茶的手,不肯鬆開。
薑茶以為他是腿不舒服,便由他牽著,甚至主動拉著他往前走。
他們不搶速度,乾脆欣賞起周圍大自然的風光。
謝榮安道:“這裡環境真好,要是能帶相機就好了。”
他們上島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
天黑很快要降臨,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他們需要找到今晚可以紮營留宿的地方。
海島森林的夜晚,溼度很大,毒蟲和蛇很容易出沒。
謝榮安走在前面開路。
薑茶讓他注意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