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義超人的氣急敗壞顯然是有關於“教堂”的。顯然,這是一個不義超人版本的“小巷子”笑話,但不義超人真的會讓這麼講的人變成個笑話。
“好吧,我不該開你倆的玩笑。但其餘的部分我是認真的。你應該知道蝙蝠俠有多擅長騙人,只是一句話而已,他說真話或是說假話,你都不能拿他怎麼樣。”布魯斯說。
“所以呢?”
“他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他花了大半天時間,從倉庫的一大堆破爛裡面把這張破桌子翻出來,就是為了讓你想起曾經的好時候,這樣能夠安撫你的情緒,讓接下來的談判更順利。”
“他可以這麼做,是因為,即使他告訴你了,你也還是會懷念。你自己也想到了他想幹什麼,但你不還是懷念了嗎?”
“所以他說他忘了。”不義超人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冷,“因為他知道,不管他說什麼,他都得逞了,嘲諷地看著我像只可憐的落水狗一樣,對著曾經的骨頭搖尾巴。”
“那他可太壞了。”布魯斯說,“但你顯然也沒好到哪去。要是你爭點氣的話,他就沒這機會了。”
不義超人又看向他,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你不會覺得我要勸你們兩個和好吧?你應該明白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已經無可挽回了。你們是不可能回到過去的……你瞪我也沒用,我只是在說實話。”
布魯斯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身體,似乎是經過了縝密的思考和判斷之後才開口說:“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大概就是你可以殺他,但是你永遠沒辦法贏過他,所以你很不甘心。”
“在你們兩個的關係當中,蝙蝠俠永遠是主導者。他知道怎麼做能讓你無法拒絕。你的情感總是在他的操縱之下,搬出正義聯盟的桌子,就讓你內心產生動搖,陷入自我拉扯的痛苦,也只不過是無數個日常片段的再現而已。”
不義超人不由得想起蝙蝠俠叫自己“卡爾”的時候,短短的一個單詞,不但能夠牽扯他的心情,甚至讓他有了軀體化的反應。
“如果你就這麼殺了他,這些場子就永遠找不回來了。所以每每想起要殺他,想起蝙蝠俠會死在你手裡,好像也不是很快樂,所以你拖到現在也沒有殺他。”
布魯斯講到這裡就發現,不義超人靠近了過來。不義超人俯下身,雙手撐在凳子的扶手上,用那雙淺到幾乎看不出顏色的眼睛看著布魯斯。
“有點道理,繼續。”
“既然是想找回場子,那就得把他對你做的,都對他做一遍。說起來簡單,但實行起來很困難,因為蝙蝠俠確實不是個很容易被操縱的人,除非你採取一些強制手段。”
“強制手段?”
“比如腦波控制,你會這個嗎?”
不義超人直起了身,他雙手交迭在一起,一隻手攥著另一隻手上的尾戒,似乎陷入了思考。
“這是你能夠採取的最簡單的方法,但看起來實行起來有一定的技術難度。要是不這樣的話,你就只能採取複雜一點的方法。”
“比如?”
“敵人就是最好的老師,學著他操縱你那樣操縱他。”
“你說了,他並不容易被操控。”
“蝙蝠俠能操控蝙蝠俠嗎?”布魯斯提出了一個問題,“這就像是世界上最鋒利的矛和最鋒利的盾之間的對決。蝙蝠俠的操縱技能能夠打敗他自己嗎?”
“你覺得他能打敗你嗎?”不義超人問道。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因為他從來都不需要打敗我。哪怕是一定要挑一個突破口,或許也會是我這個宇宙的超人。”
“他會去操縱他?”
“可能只是會使用類似的手段,從他身上了解這個宇宙的情況,或者是達成一些目的,這不就是你們來這裡的目標嗎?”
布魯斯想了想之後說:“你們所在的宇宙陷入了困頓,所以你們來新宇宙尋找契機。新宇宙的契機自然與本地人分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