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斯塔克的慘叫,背過去在櫃子裡翻找藥材的席勒露出了一個笑容。
託尼·斯塔克,一個讓全紐約所有醫院都無可奈何的存在,也包括席勒和斯特蘭奇所在的長老會醫院。
毫無疑問的是,斯塔克有錢,而且是很有錢。斯塔克集團每年在醫療方面投入的基金是個天文數字,他是任何一個醫院都惹不起的大金主。
但同樣,他有多麼有錢,就有多麼難搞。在席勒的干涉下,斯塔克的焦慮症好了不少,但他只是沒病了,不是換了個人。
甚至可以說,就是因為沒病了,他的性格有了更大的發揮舞臺。斯塔克從來都不是什麼好好先生,他性格當中惡劣的花花公子的那部分經常出來放風,時而暴躁,時而矯情。
如果說斯特蘭奇是席勒最受不了的那種醫生,那斯塔克一定就是他最受不了的病人。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人對斯塔克付給席勒那麼高的診費有異議的主要原因就是,任何一個接觸斯塔克的人在聽說他竟然還有個心理醫生的時候,大多都是在為這位醫生默哀。
斯塔克在醫院提出了太多無理要求,就拿當時佩珀的事來說,當時佩珀子宮裡的腫瘤在影像資料上的表現甚至肉眼不可見,但他就是要求醫生給出一份完善的治療方案。
理論上來講,他確實有無理取鬧的資本,畢竟他幾乎每次來看病都不用保險,這在美國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但斯塔克才不管那麼多。
但席勒一定是堅定地站在醫生這邊的。哪怕這個醫生是斯特蘭奇,他都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幫理不幫親。
斯特蘭奇對於漩渦病的描述是正確的。只是就像是糖尿病一樣,這個世界上因糖尿病和各類併發症而死的人數可不少,但大多數人只要接受治療併合理維持,還是能夠活下去的。
漩渦病的幾種分型當中,只有一種是斯特蘭奇說的那種比較兇險的情況,而且還得是不介入治療,完全任由病情發展的情況下,才會在短時間內惡化到那種程度。
而其他絕大多數的病人,都是靠長期服藥來減緩肢體蜷縮的速度,在治療效果較好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做到手指正常活動,完全不影響日常生活。
從斯塔克指尖的漩渦圖案能夠看出,他得這病的時間不長,大概也就這幾天的事兒。透過注射治療,可以至少保證三個月之內不惡化。而如果再加上服藥,可以完全不影響行動能力。
但斯特蘭奇這種稍有差池的描述方法,可是把斯塔克嚇得不輕。
“那要怎麼治療?”斯塔克問道,“可別告訴我要把手指切掉。我還要寫字呢。”
“噢,你竟然會寫字?”席勒假作好奇地問。他其實確實有點好奇斯塔克在這場遊戲中扮演著一個什麼角色。
“當然,我可是威徹斯特城來的最著名的偵探,我和我的助手在三年間破獲了許多讓威徹斯特警廳都毫無頭緒的大案……”
好傢伙,席勒在心裡想,大偵探斯塔克是吧?
那你的助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史蒂夫·羅傑斯了?老好人、上過戰場、武力值水平高,對上了,都對上了。
席勒真的很難想象他倆到底該怎麼破案,而且他覺得這兩人會來排劇情本,本身就很抽象,還正好撞上了他和斯特蘭奇就更抽象了。
斯塔克在那裡吹噓了半天,見沒有人給他捧場,他也只好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所以你們打算怎麼辦?那什麼……什麼藥材來著?”
“渡鴉血液。”席勒回答道。
“好吧,要去哪裡弄渡鴉的血液?”
“要麼在熊護工那裡採購。要麼……你有武器嗎?”
“當然。”斯塔克說,“我有把左輪手槍,目前還剩三發子彈。”
“每天給我們送報紙的渡鴉看上去很健康,如果有它的血液的話,應該可以給你治療。”
“送報紙的渡鴉?好吧,以我精湛的槍法,肯定能把它打下來,但你們確定這能行嗎?”
“不然我也可以給你做個脊柱穿刺。”斯特蘭奇用手指彈了彈手上的鐵釺,“這樣應該也能緩解一部分症狀。”
看著那根得有成年人小臂長的黑色尖刺,斯塔克的頭都快搖出殘影來了。
“你有錢嗎?”席勒說,“訂報紙需要錢。總不能讓我們自己掏錢吧,我們的工錢可不多。”
“有有有。”斯塔克隨意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抓了一把錢幣。其中一抹金色的光芒差點晃瞎席勒的眼。
金幣!!席勒在心裡咆哮道。這傢伙竟然有好幾枚金幣!!
硫磺呢?我硫磺呢??!
就在他亢奮起來的時候,一隻手按在了他肩膀上。斯特蘭奇輕輕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好戲在後頭。
斯特蘭奇隨手拿起了一枚銅幣,扔進了金屬通道里,並對那邊說:“要一份晚報,麻煩儘快送來。”
撐起上半身的斯塔克回頭看著通道說:“我剛剛就是從那兒掉下來的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