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到死亡賭局那件事的時候,我快氣瘋了。所以才在接到波爾的線索的時候,不加思索地就衝了過去。我只是想幫你們的忙。”
蒼白騎士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柔和了下來。戈登也實在說不出什麼來了。他腳步有些沉重地走過來看著菲歐娜說:“或許你是好心,但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了。”
“能和我說說到底怎麼了嗎?”菲歐娜問道。
“波爾的死讓他們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他們選擇採取極端手段……”
“比如?”
“無法控制罪犯,那就製造罪犯。”戈登轉過身來說,“就在波爾死亡後的兩個小時之內,超市爆炸案、銀行屠殺案、連環殺人案……從來沒有如此多惡性案件在同一時間爆發。死了很多人。”
戈登伸手捂住了半邊臉。菲歐娜已經想象出了那種慘狀,她說:“那我們似乎只能選擇戰鬥到底了。先生,我才15歲。我不想死。你呢?”
戈登的指尖有些顫抖。他不怕死,但是他還有個女兒,沒比菲歐娜大多少,他答應過她母親要好好養育她的。
除此之外,那些死在慘案當中的人,都是因為他沒能一次性抓住那些罪魁禍首。他要為他們的死負責。最重要的是,不能再死更多人了。
警察沒有權力殺人,但他已經被逼進了死衚衕。他沒有別的選擇了。
戈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市政大樓的。在回到警局的時候,他看到門口停了一輛加長的黑色轎車。
他剛走進警局大廳,就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人在其他人的帶領下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那是為數不多的被他抓進來的罪魁禍首之一。一個反應慢又夠愚蠢的二世祖,但為了抓他,他們仍然犧牲了兩名警員。其中一個才18歲,剛剛從警校畢業。
這個二世祖故意撞了戈登一下,晃了晃腦袋說:“我早就告訴你了,我很快就能出去了。你等著吧,等我回去告訴我爸爸,你就死定了!”
“我聽說你還有個女兒。要是你不想丟了局長的工作,那就讓她親自來找我道歉。說不定看在她的份上,我爸爸會給你留個普通警察的工作。或者你也可以在還不上信用卡的時候來我家應聘保安,哈哈。”
說完他拍了拍戈登的肩膀,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門。
在聽到車子啟動的聲音的那一剎那,戈登感覺到自己腦子裡的某根弦崩斷了。
他只停頓了一秒,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警車的鑰匙,從警局的後門走出去了。
半小時後,戈登站在哥譚大橋的邊緣。他一把拿下了自己的帽子,顫抖著撥出了一口氣。
前方是迷濛的晨光,身後是車水馬龍,頭頂是烏雲,腳下是鋼鐵。
滿身的纖維織進他的面板,每個動作都帶起無數的波瀾。胸口的警徽熔進他的肺腑,每一口氣都吐出迸濺的鋼花。腳下的靴子扎進土地,每一步都是錚錚鐵血生根。
哥譚河上升出冷霧,豪華轎車的後半部分也逐漸沉入水中,像是一座被深淵吞沒的山。
當他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回望了他。
戈登看到了站在河岸邊的席勒。席勒也正在抬頭看他。
席勒的嘴唇動了動,戈登聽不到他的聲音。但又聽到了,又聽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
“我目睹了一切,你別無選擇了。詹姆斯·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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