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這些人的家裡面有多困難,倒也不是。家裡有親戚能在市政府有個穩定崗位,就肯定不是最底層的人了。
但是這幫人也不算是精英人士,甚至都不算是底層人當中最高的那一批。甚至就連市政部門裡的小領導,都不算是走狗當中最高階的那批,頂多也就是個中下層。
這群人不算最窮的窮人,但也不是富人,生活相對比較穩定,但也有改善空間。
別說美國不是人情社會,任何人有了點權利之後,有好事一定都是先便宜自己的親戚朋友熟人,不可能是去找大街上的陌生人。
就這樣一個帶十個,十個帶一百個,總帶到一些窮的。這三萬個臨時工崗位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那種窮親戚。
甚至蒼白騎士辦公室裡這臺誇張的咖啡機的清潔員工當中,就有一個60多歲房子被拍賣了、長期居住在收容所當中的老年婦女。
而這也讓蒼白騎士瞭解到了維斯女士不滿的原因。因為這位女士是維斯女士年輕時候的朋友,沒做過什麼壞事,但經歷過了很多坎坷,也算是個可憐人了。
這份工作雖然不足以讓她過上很好的生活,但是至少能讓她去租個房。就算是那種最偏遠的最破的房子,也比住收容所強。
現在蒼白騎士理解了維斯女士所說的小市民的智慧是什麼意思。他們自私、精明、不夠好也不夠壞,但是會使勁渾身解數,捍衛自身的利益。他們團結起來的力量不容小覷。
這麼說是因為蒼白騎士發現,再好的計劃都得有人來執行,而任何政策所落到的執行端,都必然是這群小市民。
精英階層厲害吧?有錢人能耐大吧?但他們能自己來市政府管財務嗎?他們能來管換馬桶和檯球桌嗎?當然不可能。
有錢人就只負責制定計劃和出錢,然後他們就覺得這群人會按照他們設定好的程式來跑,收穫就會源源不斷地灌滿他們的口袋。
但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這群執行端的人,能被有錢人用錢收買,就證明他們愛錢。
收了有錢人的佣金還得幹活,但是貪錢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就是所謂的你圖他的利息,他圖你的本金。
席勒也正是利用了這個漏洞。
像什麼需要個咖啡機、檯球桌壞了、多添一個售貨機之類的事兒,那都屬於正常的辦公損耗。有錢人們是不會利用這種事來回籠資金的,這又慢又麻煩。
那怎麼報不就都看員工的了嗎?
同樣都是咖啡機,買個6000的和買個60萬的,貪的錢不一樣。買個600萬的,那除了錢,還能再多增添20個維護用的工作崗位。那要是買個6000萬的,除了錢和工作崗位,順便還可以把上一季度的壞賬也給報了。
6000萬的咖啡機是很離譜,但是如果這個過程當中所有人都可以抽上一手,那就是眾口鑠金、指鹿為馬,就是特別的合理。
更何況,這不有人背鍋嗎?
咱們的市長先生那是老哥譚正黑旗的,喝的就是一個正宗哥譚味。不是哥譚陳年雨水沖泡我不喝。那我組織一群人去給市長接雨水也不過分吧?
畢竟,有錢人的要求就是要用金錢腐蝕市長,那就必須得讓他見識一下金錢的力量。
別說他是要喝咖啡,他就是要吃月壤你也得發個火箭上去給他弄。
要不怎麼讓他知道有錢的好處呢?他又怎麼會貪錢呢?
那至於他為什麼想吃月壤,這不因為他是個精神病人嗎?
他說他好了沒用,現在阿卡姆瘋人院的院長是席勒。作為全哥譚最專業的心理醫生,他說誰瘋了就是瘋了,誰也沒法跟他犟,包括患者本人。
壞了,席勒沒有無效操作。
蒼白騎士癱在市長辦公室的椅子上,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他還沒等走過去開門,一群穿著制服的人嘩啦啦地走進來。為首的那個男人一亮證件:“你好,我是美國聯邦調查局新澤西州反腐敗調查小組組長錢德勒·安東尼克。我們調查到最近哥譚大筆市政資金流向不明,因此奉命來調查。”
“內皮爾市長先生,你有什麼頭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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