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讓席勒覺得自己的推測是對的的證據就是,徘徊者沒有正面出手過。
要說屍體站起來張牙舞爪地比劃兩下,就算是出手了的話,那這怪物也沒那個能耐連殺三人,更何況屍體比劃那兩下子也不怎麼樣,根本沒人受傷。
那麼在小木屋當中的三名受害者到底是怎麼死的,就很值得探討了。
這個時候席勒想到,他們雖然好像是在同一時間看到對方,但他們真的是同一時間到的嗎?
是不是也有可能有人其實是在其他人之前到達了小木屋並做了些什麼,然後在其他人來的時候裝作自己也剛到。
關鍵是他們到達的方式是真的就像遊戲裡那樣,刷的一下憑空出現,還是說會像過場動畫裡那樣,由系統控制著人走進某個地方。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完全留出了提前到達的人準備的時間,他睜眼之後所看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其他人提前佈置的。
太多的思緒徘徊在席勒的腦海裡,他在自己所經歷的每一件事裡面抓疑點,好像覺得每一件事都有不少疑點,但又抓不住非常有利的證據。
席勒回過頭來從動機思考。
如果這裡真的只是一個非常平凡的小村莊,那這裡的人到底是死是活恐怕沒人在意,有些人在編自己背景故事的時候,為了讓動機更合理,一定會給這個小村莊新增一些不凡之處。
比如說它曾經是某個邪教聚集地,曾經發生過什麼化學品洩漏事件,某個地標建築有某些神秘意象等等。
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說自己是為了調查這些事來的,故事就能圓得過去。
而他們互相併不知道對方編了什麼故事,所以,有可能以上這些異常是疊加起來的。
席勒記得先放的片頭動畫,然後才開始點屬性點和編纂故事,也就是說,他們編的故事唯一不能影響的就是片頭動畫裡的那點資訊,畢竟都已經給所有人看了,總不好再推翻。
片頭只給了幾點資訊,有個人是偵探,來到了這個小村莊,來這裡是為了調查徘徊者,確實有徘徊者出現了。
這資訊簡直少得可憐,也就是說給故事的編撰者留下的發揮餘地非常大。
徘徊者是怎麼出現的?第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人類對徘徊者有什麼研究?村民們對他有什麼態度?
這些都是未知的,也都是可以編的,就算席勒不細想,他都能想出好幾個把這些資訊融入到自己的背景故事裡的方法。
蝙蝠俠和貪婪不可能想不到。
也就是說,不論是日記本還是瑪德琳的筆記,上面介紹的東西未必是超越者弄出來的,而很有可能是在場某個人的設定。
包括整個災難爆發的過程,比如失蹤的山羊,喝了羊湯之後瘋了的一家人,偵探來到這裡的邀請等等,都有可能是某人背景故事的一部分。
那麼,他們設定這些是為了什麼呢?
就算席勒並沒有好好地設定自己的背景故事,但是他也可以猜出超越者的態度,大概就是你可以隨意胡編,只要能自圓其說就行,關鍵就是自圓其說。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其實是非常難的,因為編故事也是某種意義上的說謊,不擅長說謊的人很少擅長編故事,大部分作家都是天生的騙子。
比如你設定一個人力大無窮,但是帶入到故事當中,他卻連一扇門都踢不開,這明顯就是人設和表現矛盾,想要編一個自圓其說的好故事,這樣的邏輯矛盾是不能出現的。
假設貪婪真編了一個修仙的故事,那他必須得詳細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世界上都有修仙者了,那這怪異怎麼能橫行呢?人類政府怎麼會袖手旁觀呢?這就是他需要解釋的問題,為了圓上這個謊,他就得編更多的謊,在故事之外再寫幾個故事。
最後可能發展成他不得不編出一整個人類歷史演變的過程,先不說他編不編得出來,給超越者編故事應該是有時間限制的,哪怕不求精細,只編個大概時間,也不可能夠用,這也變相的限制了一些太過離譜的設定。
而日記本和瑪德琳的研究筆記都有可能是某人為自己的人設打的補丁,是為了補充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個世界又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席勒先假設自己這種推論沒錯,那麼這兩本筆記上面所記載的資訊會是誰的補丁呢?
災難爆發的過程看起來是補全了背景故事,也就是這個小村莊的遭遇,但是卻顯得略顯囉嗦,裡面摻雜了太多個人的情感。
比如我能體現出日記本主人愛釣魚,相貌醜陋,不討人喜歡,但危急時刻,村民們第一個就想到他,富有同情心又比較憐弱,能請來偵探,說明過去有段故事。
席勒看到日記的第一時間就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面冷心熱,獨立自由,且有著相當不凡的過往的硬漢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