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確保他們兩個達成平衡,那我會願意組織一場聚會,正好我最近在組織一場拍賣會,他們兩個又正好都對來自亞馬遜的藝術品有些興趣,您覺得呢?教授。”
“說起這個,天堂島的情況怎麼樣?”
“旅遊業收入驟降,不論我怎麼宣傳也沒有好轉,不過姐妹們都在安慰我,我們畢竟是漁獵民族,沒有額外收入也餓不死,總歸是比生活在城市當中的普通人好過一些。”
“或許你有些太樂觀了,女士。”席勒也放下了茶杯,輕輕嘆了口氣。
戴安娜捕捉到了他眉宇之間的愁容,她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席勒,然後發現這位教授和平常的打扮不太一樣。
他沒有穿那身黑西裝,當然平時在家裡的時候也不是全都穿西裝的,但是如果有客人來,他一般會選擇不出錯的西裝。
但是今天他穿了一件沒有任何花紋的黑色高領毛衣,胸口上別了一個槍魚胸針。
再仔細看,戴安娜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不是病容,而是面板好像變得更透明瞭,底下藍紫色的血管若隱若現,整個人變成了冷色的蒼白,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
順著高聳的鼻樑再往上看,戴安娜呼吸一滯,眼鏡後面的眼睛恰好轉過來,戴安娜看到了一雙金色的豎瞳。
那是屬於冷血動物的瞳孔,看起來分外妖異和危險,配上席勒的這張臉,簡直讓人汗毛倒豎。
戴安娜身體一僵,差點把椅子掀翻過去,她本能地把身體使勁往後靠,然後說:“教授,你這是怎麼了?你還好嗎?”
“事實上,我不太好,這是我今天邀請你來的主要原因。”席勒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把高領毛衣的領子的一側拉下來了一些。
戴安娜又把身體前傾,瞪大了眼睛仔細看,她發現席勒頸側,準確來說是下頜線往下的部分,有著若隱若現的半透明黑色鱗片。
“老天!”戴安娜發自內心的感嘆了一聲,她忍不住伸手觸控了一下,那種完全不同於人類面板的冰冷觸感讓她瞬間收回了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問道。
席勒卻笑了笑,只是他現在的狀態讓這本該略顯無奈的笑容顯得格外邪異。
“你知道蜘蛛俠嗎?”
“略有耳聞,天哪,你不會被什麼東西咬了吧?”
“被蜘蛛咬了會變成蜘蛛俠,被蛇咬了會變成什麼?……好吧,開個玩笑,並不是被蛇咬了。”
席勒不緊不慢地跟戴安娜講述了兒童侵害案的全過程,直到提到瑟茜的名字。
“瑟茜?!”戴安娜驚得直接站了起來,她說:“女巫喀耳刻?!她是亞馬遜的敵人!你和她打過交道?!”
“算是吧。”席勒說:“準確來說,我設計殺了她。”
戴安娜更是倒吸一口涼氣,聯想到席勒現在的狀態,她明白了什麼,於是說:“她對你用了獸化詛咒,把你變成了一條蛇。”
“是的,問題是,在我利用另一個強大的存在殺死她之後,詛咒沒有完全破除。”
戴安娜若有所思地緩緩坐了下來,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茶壺上,拿起茶壺仔細看了看說:“這是雪花蓮,能夠用於破除瑟茜的詛咒。”
“是的,我現在必須靠這個維持現狀,不讓詛咒繼續惡化。”
“所以瑟茜沒死?”
“恐怕是的,她用某種方法逃了出去,只是一定受到了重創,絕大多數的力量潰散了,才讓我能夠變回人形,但顯然,她正在逐漸恢復,我身上的詛咒力量在變得越來越強。”
戴安娜思索了起來,半晌之後開口說:“我明白,教授如果不是有萬全的把握,你絕不會出手。”
“瑟茜難逃一死。”席勒點了點頭說:“她的身上有一個更可怕的詛咒,這注定了她的死亡只是時間問題,逃過這一次,也有下一次。”
“我更關心的是,她到底在哥譚找什麼。”
席勒抬眼看向戴安娜,戴安娜沉寂了下來,她回憶起很久之前的過去,說:“我和瑟茜打過照面,我只記得她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表現得非常驚訝,我也不知道她在驚訝什麼。”
席勒指了指額頭,戴安娜順勢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她聽到席勒說:“她在驚訝於你也有女巫之刻。”
“女巫之刻?!”
“是的,這是一種古老的詛咒,古老到要追溯到魔法的源頭,也必須要說到一位女神與眾多背叛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