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叔保嗓音硬得像鐵:“三把掌!再來別說捱打,說不定我會打回去。”
“呃?”
“一碼歸一碼,她耍花樣是她的事,”他伸出看指,“怕癢是我的問題,一把掌;推她摔地上是我錯,一把掌;我私自加臺詞,是我不對,一把掌。”
望著付叔保認真肅穆的表情,蘇菲想起在頭山村付叔保賠她鞋子和衣服那一幕…
“這些錢賠你。”付叔保遞上一個沾滿油的信封。
蘇菲不想接,擠出假笑:“不用了,衣服不值什麼錢,昨晚已洗乾淨,還能穿呢。”
付叔保疑惑:“真洗得掉?”
“我帶了特效洗衣劑,洗得掉,沒事。”蘇菲只想儘快打發他。
付叔保點頭,從信封裡拿出紅紗,低頭數了兩遍,幾張塞進褲兜,幾張放回信封,把信封重新遞給蘇菲。他說:“本來打算賠你三百衣服錢,三百鞋錢。既然衣服能洗,我就只賠你鞋的三百,洗衣劑當一百塊,由我來負責,這裡共四百塊。”
“三百塊加一雙布鞋就當賠罪?”蘇菲一臉不屑。
付叔保搖頭糾正:“三百是賠償鞋子,一百是洗衣劑的錢,鏽花鞋才是賠罪。”
蘇菲從回憶裡抽回思緒。
她挑挑眉,問:“三巴掌算是賠罪?”
“嗯。”付叔保點頭。
蘇菲雖然不理解他這條數是怎麼算,但既然那三把掌是打不回去,她也罵了曼妮為付叔保出氣,在場的人亦清楚孰是孰非。
蘇菲暗度以曼妮的本性,這公道遲早能討回來。
“總之以後遇到這樣的不平事,自己不便解決,就去找我或工作人員幫手。”蘇菲叮囑。
“沒事了吧?沒事我去睡!”付叔保站起身,語氣不耐,明顯不想多說。
“喂!不是說得輕巧當賠罪嗎?又不是我扇你巴掌,你黑臉給誰看呢?”她不忍看到付叔保一副含冤受屈的樣子,但話出囗不知怎的卻帶著拙拙迫人的意味。
“反正不是黑給你看!”付叔保說完便轉身走。
蘇菲幾步走去擋在走廊:“不說清楚別想走!”
“讓開!”付叔保沉聲說。
“不讓!”蘇菲抑起頭一臉倔強。若真是想得那麼開,還臭著臉幹嘛?當我蘇菲好騙?
付叔保將毛巾一把丟在地上,繃著臉說:“想我說什麼?說我在幾百人面前出糗很爽?說我當小丑被人取笑很高興?”
‘小丑’兩個字直刺進蘇菲耳膜,接連腦子轟地一聲,“你忘了他是《鑽男》中的小丑嗎?他日常生活就是這樣低俗,難道要拍他琴棋書畫,吟詩作賦?”蘇菲被自己的嗓音轟得心慌又心虛,她把目光慢慢轉向付叔保。
他縱然垂著眼瞼,蘇菲卻看得見他眼裡的委屈和落魄。
二人無言對站,周遭氣壓凝滯得讓人喘不過氣。
付叔保深深換了幾囗氣,開囗時嗓子發悶:“還有事嗎?沒有我去睡!”
蘇菲反應過來,連忙拉住付叔保:“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