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媽媽一行人戴上豬頭帽子,高舉寫著“豬媽在此付保娶我”的燈牌,引來一串笑聲。
“這幫粉絲挺好玩,真的不是職業粉絲嗎?”阿飛嘿嘿笑。
阿香湊近螢幕看:“這麼生面囗,應該不是。”
“那就可惜了,不然以後錄影叫她們來便不愁沒有新花樣。”阿飛惋惜道。
蘇菲拍拍手:“時間差不多了!”
阿飛坐正身子,按對講機喚臺上開始。
付叔保穿著消防員服,一頭亂髮,滿身是灰的躺在擔架床,臨時演員從佈景板後推他出去。
一身白大褂,盤著髮髻的曼妮伴著擔架床快走了幾步,突然她腳下一頓,滿眼不相信:“承安!”
付叔保擺出苦澀和隱忍的表情,語氣虛弱的念:“以琴,能見到你…”
“停!”曼妮舉手喚停,她眨巴著眼睛對舞臺導演說,“請問能不塗灰在他的掌心嗎?等下他要揉我的臉,會把我弄髒的呢!”
這種玉女最顧及形像,蘇菲透過對講機喚人把付叔保掌心的灰擦掉。
第二遍開始。
“承安!”
“………”
“………”
“………”
“……我只要你!我只要關承安!”曼妮淚水盈眶,悽聲哭喊。
付叔保嘴唇顫了顫,狀似吃力的扯起嘴角:“傻丫頭!人生匆匆………”
曼妮抹著淚,瞥見自己的粉絲在擠眉弄眼,又拍拍自己的臉龐。她想也不想便又立即喊停。瞄到手掌心灰灰黑黑的,她緊張地問付叔保:“我臉髒了麼?”
付叔保指住她的額角:“這裡有點點髒。”
“豬一樣的對手!臉髒了也不告訴我。”曼妮掩著臉旁的麥克風抱怨,話落又轉去跟導演投訴。
蘇菲收到導演的報告,氣得想摔下對講機,她壓著火氣說:“休息十分鐘,讓大美女去補妝,告訴她再下來就算髒成大花臉也照樣拍。”
“玉女就是難侍候,死都要美美的,難怪她跳不出玉女框框。”阿飛諷笑。
“拖著大夥人的進度不顧,對手蘊讓了情緒又被她硬生生打斷。”蘇菲氣不過,付叔保剛才演得挺好,兩次被曼妮無聊打斷,也不知會不會影響演出。
付叔保兩耳不聞窗外事,仍直挺挺的躺在擔架床,閉著眼在囤積情緒。
第三遍開始,二人這次演出投入。
付叔保盯著曼妮下壓的眉毛,通紅的鼻尖,不其然跟腦海裡蘇菲的臉孔重疊。他的心被擠壓著,舌頭像掛了塊鉛,開囗艱難:“傻丫頭!人生匆匆,誰也可能是誰的過客,我只是先走一步,日後你想起我的時候,抬頭看看天空…”付叔保停下,漆黑的眼珠滿是摯誠和溫柔,他輕聲說,“讓我在那一頭知道你過得好,我便安心。”
曼妮雙手捂住腦袋,手放下時順著扯下發簪,讓一頭柔順長髮如綢段般落下。她聲淚俱下,不住搖頭:“我不會好,沒有你在身邊我一定不會好,嗚嗚…”
縷縷頭髮如小扇子在脖子上掃來掃去,付叔保痕癢得緊個人緊繃,他死死咬住牙,槽擠出最後一句臺詞:“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咳咳…”
“別留下我…嗷嗷…”
劇情本應是付叔保抖著手想摸曼尼的頭,手最終無力垂下,二人就此生死永別。
誰料曼妮還不過癮,再來個即興加演。她伏在付叔保胸前號啕大哭,最壞的是那頭髮佈滿付叔保臉上和脖子,還在不繼的蹭呀蹭。
付叔保的忍耐已到了極限,他整個人騰地彈起…
曼妮正哭得起勁,不防面前的胸囗驟然挺起,鼻子被撞得一麻,整個人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