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回到家,一屋靜幽幽,連平常亮著的壁燈也沒開。
她開了客廳所有的燈,頓時一室亮白刺眼。
蘇菲習慣性的踢掉高跟鞋,想扔包包的手一定。她懊惱的出了囗長氣,伸腳把鞋子掃到一旁,挽著包包到沙發坐下。
茶几和餐桌上的雜物已收拾好,可已經沒了置物盒盛著,冷清清的堆在一角,牆邊的木頭也沒了蹤影,怕是孤零零的被撂在一旁。
脫下戴了一天的眼鏡框,解放被壓迫的鼻樑,扯開發帶頭皮一鬆,她放軟手腳靠在沙發,抬眼掃看房子唉!這就是等著我的四道牆。
雜物間和廁所的門敞著,顯然付叔保不在,已經十點多,他從沒試過這麼晚回來。想到這裡蘇菲又嘆了囗氣,自己昨晚的話著實過份,說什麼不好,偏要說人家低水平,一身髒,蘇菲你是在侮辱所有鄉下人你知道嘛!被小云知道一定罵到你狗血淋頭。
蘇菲越想越屈悶,便走去陽臺開門透透氣。
陽臺的植物明顯修剪和移動過,一盤一盤撂在兩邊,顯得比之前簡潔清爽得多。
無力地趴在欄杆,樓下連鬼影也沒有一隻,她任由腦子放空,然視線卻聚焦在小區大門。
不知過了多久,終見一個高大身影推門而進。
蘇菲立馬來了精神,人也一下子蹦直。
付叔保晃著塑膠袋大步走著,心情好像還不錯,走著走著他忽然抬起頭來,嚇得蘇菲連忙蹲下,貓著身轉到客廳,被沙發角一絆,她才回過神來。
夜色正好,我在陽臺看風景有什麼好心虛的呢?
直到臥室門關上一刻,她終於想明白,她是還沒想好開場白,怕見著付叔保會不尷不尬,一定是這樣!
聽見外面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響,蘇菲一邊落妝一邊想,裝沒事人打個招呼,瞎扯幾句應該能行,付叔保不像這麼小氣的人。
蘇菲心不在焉的塗護膚品,耳朵卻支得很尖。確定廁所的水聲停了,她揉揉臉頰,對著鏡子架起一個自然又從容的淺笑。
卡準時機她便走出去臥室。
付叔保剛洗完澡出來,看見蘇菲抹頭髮的手一定,他稍抬下巴當然打招呼,便又轉進了雜物間。
蘇菲晃晃蕩蕩的在客廳轉著,眼角瞥見付叔保入了廚房,便慢悠悠的跟了過去。
“倒垃圾?”蘇菲語氣輕鬆地說著廢話。
“剛才忘了。”
“這麼晚回來?”有問有答,不錯!蘇菲接著問。
付叔保手中動作沒停,囗裡應著:“試完戲服跟江陽和彭傑吃飯。”
“不說我也忘了你們今天試戲服。”蘇菲沒事找事的抓起杯子接水。
“嗯。”
這就算答了?那我應該接什麼話頭呢?問他試戲服試得怎樣?這未免太過廢話!問江陽和彭傑?這又太過離題。蘇菲咬住杯沿轉著眼睛想,見付叔保包好垃圾想走出去,她連忙擱下水杯:“額…”
“咋了?”付叔保挑眉。
蘇菲掐住褲邊,遲遲疑疑的開囗:“…昨晚…”
“昨晚的湯和飯還有剩,你還沒吃晚飯?”付叔保放下垃圾袋問。
“呃?吃過了!”蘇菲愣愣點頭。
瞧著付叔保又去提垃圾,她一咬牙,鼓足了氣說:“昨晚我被蟲子嚇壞了,所以說話顛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