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演出的鑽石男神會唱出經典歌曲‘那些花兒’和演奏一樣最簡單無華的樂器,有請付保。”
舞臺螢幕映出峰巒疊嶂,霧霞瀰漫,似真似假,更似人間仙境。付叔保走到道具大石上坐下,他腰背挺直,曲起一隻腿,穿著中褲的大腿股理分明,臺邊的大風扇吹得他衣角微揚,流海飄飄,整個人顯得隨意又瀟灑。
付叔保垂著眼,提醒自己要彎起嘴角,他心裡數著拍子,一二三四…起唱:“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
付叔保的嗓音如蘇菲印象中的沙啞,毫無技巧只在徐徐地唱,還好五音還算齊全。可能就是因為那份隨心,唱出了一種純粹的感覺,令人覺得他彷佛在訴說著心事。
蘇菲站在監控屏前不由定了眼。他的目光彷彷佛佛,像是落在那個他記掛的地方,臉上笑容真摯而有感染力,能想象到那是一個如何令人神往之地。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付叔保站起,從襯衣囗袋裡掏出一片樹葉,雙唇略微繃緊,吹奏起來。樹葉振動發出的單音節,在伴奏音樂中顯得清晰明簡。
蘇菲這時才看清付叔保造型後的樣子,側梳的大背頭上,小撮頭髮垂在飽滿的額角,鷹釣鼻和下巴線條硬朗分明,但微垂的眼瞼現出深深的雙眼皮,又別樣地讓人覺得柔和親切。
上臺後,那份緊張再次騰騰冒起,付叔保跟著要點一步一步的做,坐在大石上,迎臉吹來的涼風,帶著清爽還帶來了熟悉的感覺。他想起了頭山村…
歌曲最後一個音調輕輕淡出,四周隨著靜默下來。半響後零碎的掌聲響起,這時臺下的觀眾好像才醒過來,掌聲漸趨熱烈。蘇菲也忽地回神,閉了閉眼讓腦子清明,她有點懷疑剛剛自己被舒服的調子催眠,睡了過去。
聽著外面錯落未遏的掌聲,麥少狠狠的剜了高明華一眼。高明華一臉煞白,他嚥了下喉,連忙推脫:“是李恭,我已叫他在付保鞋底加潤滑油,我…我馬上去找問李恭。”
高明華在後臺門外找到李恭。李恭急得要哭的樣子,拉著高明華說:“我把潤滑油塗錯在黑色皮鞋,怎算?”等了半天才等到服裝架那處沒人,李恭看到貼著付保名字的黑皮鞋,便快手快腳去塗潤滑油,誰想到他唱歌穿的是另一雙帆船鞋。
高明華急得轉了幾圈,緊張地抓住李恭,“你確定皮鞋是付保的?”
李恭猛點頭。
高明華目光在臺邊和試衣間徘徊,他湊近李恭說:“謝幕我們要穿西裝和皮鞋。你等付保換完衣服出來,看準時間在麥少表演的時候把他推出去,讓麥少趁機打他幾下來洩憤。”
“我去?怎…怎推?”李恭聲音抖擻。
“當然是你去,是你塗錯鞋,難道是我的錯?”高明華振振有詞。
試衣間就在臺邊不遠,到時候付保已換上皮鞋,要推他應該不難,與其被罵過狗血淋頭不如放手一博。李恭點頭:“行!”
高明華馬上把計劃報告麥少。麥少聽完後,嗤嘲:“要不你出去打?別髒了我的手。”
高明華一頭虛汗,撇了下麥少纖白的手指和鵝子蛋鑽戒:“我花拳繡腿怎跟麥少您比?您能文能武,十項全能嘛!”
八少看到彭傑他們在互碰水瓶慶祝,便怒火攻心。他換上一副關切狀:“付保人高馬大,又粗魯,我怕他會傷了你。”
麥少拍桌子:“荒謬!就憑他?”
八少納納說道:“換作是我我一定怕,他一身橫肉,我怕被他一拳打死。”
麥少不屑:“我會像你畏頭畏尾?膽小鬼!我去!”
高明華反應迅速,裝得感激:“那麥少您要替大家出氣。”
另一邊的彭傑換完衣服出來。
“究竟是誰在褲頭加了十多條鉛繩?累我差點要掉褲子。”彭傑忿忿扔下褲子,“哎喲!”他一臉痛楚抱住手腕。
“咋了?”付叔保緊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