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皇后娘娘。”一眾妃子都行禮送秦薇薇出去，言鈺從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變得喪家之犬一般低著頭一直跟著秦薇薇出去。
外頭小紅早就準備好了茶水和上好的點心，全部送了進去，還貼心地關好了門。
秦薇薇帶著言鈺去了正殿後頭的一個小房間，這個房間連言鈺都不知道，她剛進來還嚇了一跳。
“噓，聽聽她們在說些什麼。”秦薇薇早就讓人把宮裡上上下下的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她可不是傻子等著被動。
兩人在椅子上坐下，這裡早就準備好了瓜果點心，就在等著他們兩人的到來。
言鈺看四周陳設佈置，倒是一個老舊的小房間，還是臨時收拾出來的。先帝對後宮不上心，桐花臺閒置的多了些，到了廢帝的時候，他只喜歡與女人做樂，卻對這種後宮宴會更不上心。
所以桐花臺閒置的多，這個小房間就更少人知道了。
“本宮就說，那皇后就是個軟柿子。隨便怎麼捏就好了，看看咱們姐妹一賣慘。這不是要什麼，就有什麼了。”後頭跟著一群嘲笑的聲音。
“就是，你們幾個出宮去，本宮在這宮裡的享福日子還沒過夠呢。”這聲音秦薇薇認出來了，是那個橙色宮裝的妃子。
這個房間就在正殿後頭，這些妃子說什麼話，什麼嘴臉能一清二楚。
“你這是什麼意思？”言鈺有些看不明白了，她們都這麼說秦薇薇了，按照秦薇薇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可方才看秦薇薇如此和顏悅色，簡直都快把她們捧上天了。
秦薇薇低聲道：“原本我是想著，這些都是可憐的人，被搶來做了后妃，所以想要看看她們到底是什麼樣子。若是當真可憐，也就放了便是了，現在是這幅嘴臉，自然是放不得的。”
言鈺明白地點點頭，道：“可是，你這樣子未免太過大費周章。方才不就是看的一清二楚了？怎麼又來這個角門這裡。”
“剛剛她們說的話，你也聽見了，這麼懇切，我若是都處置了，就是我的不對了。”秦薇薇冷笑一番，吃著剛上來新鮮的水果。
“咱們留在宮裡，皇后那個軟柿子還能那咱們怎麼樣？咱們就在自己宮裡好吃好喝的不就行了。”
“就是，當今皇上如此英明神武，可也還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雖說當著大臣皇后面說虛設六宮，咱們都留在宮裡，這麼些個活脫脫的美人，他還能不為所動不成。”
“就是，皇上真的寵幸了咱們，皇后還能說什麼，還不是乖乖要聽皇上的話。”
秦薇薇一面吃著水果，言鈺跟著一起吃，她看秦薇薇雖然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周圍空氣明顯覺得難捱。
“你們在宮裡過好日子。一會咱們拿著幾百兩黃金，沒聽皇后說麼，已經賞賜給我們的珍寶就是我們的。等本宮拿出去了，再把這些珍寶換成了錢，本宮就是人上人，哈哈哈哈。”
這些人越說越過分，不過那兩個官員之女始終沒有符合她們，反而反駁了幾句。到底是人多勢眾，從前這兩位也不受寵，雖然留在宮裡沒有被趕出去，也說不過她們這麼多張嘴巴。
秦薇薇拿著帕子擦擦手，起身道：“走吧。”
大門吱呀一聲開啟，原本羅雀一般的聲音在瞬間停了，這些妃子看見秦薇薇之後，立馬換上了諂媚的笑容，福身行禮道：“參見皇后娘娘。”
這一行禮，秦薇薇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這些妃子們剛準備起來，就聽見秦薇薇說道：“既然跪著，都不用起來了。”
“娘娘。這……”
“住嘴！皇后娘娘在此，也有你們說話的份！”小紅當眾呵斥了下去，嚇得這些妃嬪一句話都不敢說了，這是怎麼回事？就這麼一會的功夫竟然變臉了？
“王氏、李氏。你二人在宮中有有些時日了，算起來，廢帝第一批招入後宮的，只剩下你們了吧。”秦薇薇掃過王氏和李氏，兩人穿著在妃嬪中也算的上樸素。沒有太過於招人的打扮，明顯的不想惹人注意。
“回娘娘，是的。”王氏李氏乖巧跪在地上，面上沉穩沒有絲毫怨言。
秦薇薇查了彤史，因為是官家的女兒，所以也不好放出去，就這麼留在宮裡，她們除了最初的時候侍寢了幾回，後頭就再也沒有侍寢過了。她問道：“在宮中的日子，你們覺得怎麼樣？”
王氏李氏咬著下唇，這話似乎很難開口，足足過了半晌，王氏才道：“生不如死。”
李氏道：“前半段生不如死，後頭，廢帝沒有來找我們，倒是輕鬆了不少。”
這才是好女兒應該有的模樣。
秦薇薇點點頭，顯然很滿意這樣的說法，她們都是正經大家閨秀出生，都是識文斷字的，不像剩下的這些，只有貪婪和慾念。秦薇薇道：“你們兩個，從今日起，去城外蓮溪寺靜心修行，青燈古佛伴此一生可好？”
王氏李氏肩頭抖動了幾分，有明顯的激動，她倆直接磕頭，一同道：“多謝娘娘恩典！”
蓮溪寺是尼姑庵，原先先帝的妃嬪也被趕了過去。
像這種大家閨秀，即使回了家中，身份不清白了，再也嫁不出去，連累母族被貶斥，家中就算容的了她們日子也不好過。秦薇薇讓她們去蓮溪寺修行，保全了她們的體面，蓮溪寺是佛門聖地，也不會有人瞧不起他們。
“皇后娘娘，那我們呢。”橙色宮裝的妃子十分急迫，她從一開始就自稱臣妾，原先王氏李氏還很有自知之明稱為罪婦。她之所以稱臣妾，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也十分相呼應。
秦薇薇淺笑一聲，道：“當今皇上雖說虛設六宮，到底還是血氣方剛，各位妹妹都是四處挑選的美人，不如幫著本宮一起伺候皇上？”
“臣妾多謝皇后娘娘體恤！”這幾個妃子直接叩頭下來，半晌才發覺這話似乎有些不對勁，問道：“皇后娘娘，您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