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人只能一個個橫七豎八躺在這裡。
秦薇薇就不明白了，問道：“這麼多人在這裡，黃河不斷大水，皇上就不會派人處置？”
有個人抓了厲崢衍的褲腳，厲崢衍也不急，直接抽了出來，和秦薇薇繼續向前走，道：“也不是沒有派人處理，每年黃河都會大水，不過今年雨季多了些，水災格外大。若是沒有處理過，只會更加蔓延。”
秦薇薇十足十翻了一個大白眼，停在一個饅頭鋪前頭，問道：“饅頭多少錢一個。”
老闆坐在椅子上用的扇子打著蚊子，無聊道：“十文錢一個。”
秦薇薇嚇了一跳，這還真是吃不起。
“你們買不買，不買不要擋在這裡。”老闆拿扇子揮著他們，像趕蚊子似的想要把他們趕走。
秦薇薇剛要發怒，厲崢衍抬手就攔下來了，指著另外一旁涼透了的，問道：“你這冷了的饅頭多少錢？”
“還以為是吃饅頭，沒想到是來撿便宜的。”老闆嘀咕了一聲，扇著扇子，“五文錢一個，愛買不買。”
“你這是什麼饅頭，不過是冷了，就要五文錢了？”秦薇薇剛想去摸一摸這個冷了的饅頭，手上一個扇子直接打了自己一下，老闆喝道：“不買不要亂摸！”
“你這人可真是難說話，不就是一個饅頭麼。”秦薇薇話一出口，就感覺到四周似乎有一種如飢似渴的感覺不斷朝自己逼來。
饅頭鋪周圍有不少災民，萬一老闆丟下一兩個饅頭來，他們都能高興死。
老闆嘿嘿直笑，“你也別看，我這饅頭，是我沒賣掉，放了三四天的冷饅頭，已經硬的和一塊石頭似的，就算我五文錢一個，照樣有人買。”
“你……”秦薇薇剛要說話，厲崢衍已經攔下了，拿出十文錢來丟給老闆，自己拿了兩個饅頭走。
饅頭冷硬很，上面還有股餿味道，不知道拿來反覆蒸了多少次，實在是有味道了，這才五文錢賣。
這些糧食鋪的老闆明顯就是坑人。
秦薇薇聞了聞，有些拿手捏了一小口放入嘴裡，差點吐了出來，“我的媽，這還真不是人吃的。”
厲崢衍也嚐了一口，又硬又嗖，還真不是人吃的。
秦薇薇把厲崢衍的饅頭給拿了過來，“你別吃了，我從前的時候在深山裡什麼都吃過，我不怕壞肚子，你就別吃了。咱們先回去。”
一個衣衫佝僂的老人過來了，拉了拉秦薇薇袖子，雙目無神，嘴唇發乾，已經餓到了皮包骨頭的樣子。老人家怕極了冒犯秦薇薇，可也是餓怕了，道：“姑娘……你是不是不吃這饅頭了。你不吃，能不能給我吃……我一天沒吃東西了。”
秦薇薇手剛一伸出去，後面的躺著人紛紛都站起來了，秦薇薇的手就此打住，小聲問厲崢衍道：“咱們下一步，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