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淳綱無語,“其實,這下面是一條直通妖界腹地的秘密通道,足可躍馬縱橫。”
李淳綱智慧超群,縱使瞎猜瞎說,總有一些讓人無法反駁的話說出口。他知道,像陳天鴻這種白手起家的人,猜疑是難免的,沒點乾貨的人追隨,極容易被淘汰。
“在這條密道的某一位置,我祖先‘謫仙金仙’藏有一幅地圖冊,只有我能找到。怎麼樣,這個能換一匹馬不?”
他口中的“謫仙金仙”,只是一位數千年前很有名的符籙大師。據傳說,李謫仙的符籙術法之道,足可匹敵最高深的道法神通。這大概是真事,但是,時至今日,人族只修道統,術法之道完全絕跡。
陳天鴻沒有反應。
“其實,我們家本來可以過上神仙般的生活。只不過,我祖宗覺得當年之事,實在是太對不住人了。後世子孫理應過清苦的日子,還那一段孽債。”說話時,趁陳天鴻不注意,縱身跳進了大門。
“七哥,你為什麼讓他先進去了?”正好陳天安走了過來,看到此一幕,大為惱怒,“若是這裡面有什麼天道機緣,不是讓他先得了去?”
“如果是這樣,只能說那隻屬於他,不屬於我們而已。”陳天鴻道,“老八,敢不敢闖一次妖族腹地?”
“當然!”陳天安道,“七哥指向那裡,老八我一定打向那裡。什麼妖族腹地,縱使馳騁萬界,又有何妨?”
陳天鴻欣慰的笑了。
* * *
耐心的等待中,三天三夜過去了。
草原上的草,已全部集中,裝進了陳天鴻的小背蔞。
看著一個個精力旺盛的人,一匹匹悄然變化的馬,陳天鴻的雙眼漸漸泛起了明亮的異芒,心道:先祖的願景,或許我有機會一試?
進入門內的李淳綱,一直沒有回來。不過,沒人不在意。
自草原上的青草消失後,門內的淡黃色煙霧不再繼續飄出,只是瀰漫在門口。
陳天鴻看了一眼冉冉升起的朝陽,帶著白馬率先跳進門內。隨後,眾人依次跟上。不多時,數萬大軍消失在空曠的荒野上。
門內,確如李淳綱所說,是一條寬闊的地下通道,足可容納百騎並排馳騁。那種淡黃色的煙霧,皆是依著壁道懸浮,致使密道內的空間十分明朗。
如此浩大的工程,眾人一時難以想象是如何完成的,又非常疑惑究竟是何人完成的。只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貪狼衛依照各衛各營秩序,迅速擺好陣勢。由姜裳所在的第一衛殿後。陳天鴻一馬當先,身後是侄子與他的小夥伴們,再後面是陳天安的血蹄衛。
陳天鴻思忖良久,手中兵器換成了一對貪狼神鐧。這對神兵幾經變化,重鑄兵魂,正加速恢復著往昔的神兵天威。在這地下通道里,神兵上那種欲揚先抑的強烈威勢波,越來越明顯。就像是重遊故地時神采斐然的故人。
白馬輕聲嘶鳴,平靜地向前走去。身後的大軍緩慢跟上,保持著均勻的距離。
“喂,救救我!”
大約走出百步時,李淳綱喊起了求救聲。陳天鴻循聲望去,只見他的雙手雙腳同時被粘在甬道一角,身子躬起,像一隻發怒的貓。
陳天鴻只好下馬,快步來到李淳綱前,將他從牆上扶下來。這才發現,原來,這甬道一角有個暗格,裡面放著一個卷軸。看上去,李淳綱應是的確知道此卷軸之所在,但不知道這個地方被人動了手腳,便著了暗算。
思索間隙,李淳綱已將卷軸拿在手,笑道:“忘了這裡有陷阱。但有卷軸一事,看來沒錯。”
陳天鴻沒有作聲,快速返回,重新騎上馬背。白馬繼續向前走去。李淳綱一愣,快速找到自己的馬,打馬上前,神神秘秘地看著陳天鴻。
“怎麼,不像看看這卷軸裡的內容?”
“不需要!”
“這麼狂?”
“要是有路,我自己會去找;要是沒路,我自己會去闖。我為什麼要去走別人已經畫好的路?”
“你這話有道理!”
李淳綱收起圖紙,與陳天鴻並肩騎行。
隊伍前進的很慢,計著時辰,大概是走了一天一夜。可因為地下密道沒有任何變化,眾人彷彿就在原地踏步走一樣。
然而,再走下去,地下密道內有了明顯的變化——一種不明所以的熾熱感,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