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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那些致命的妖鬼,在轟鳴的雷霆下化作一地焦糊屍體!
猶如致命潮水一般湧來的屍潮。
更是在那光輝之下,被硬生生地擠開了一個巨大的空腔……
傑羅爾瑟瑟發抖地躲在陳舊的通訊室裡。
混雜著聖水的煤油燈,在揮發不完全的情況下,釋放出某種刺鼻的味道。
在極度緊繃的精神下,傑羅爾彷彿產生了某些幻覺。
它忽然想起了,在這一切災禍尚未發生的日子裡:
它那位叨嘮的母親,一面整理著家務,一面說著它與它那同樣憊懶的老父親。
塗抹滿了香軟奶油的清脆餅乾搭配著燉得溫熱的果酒……
它愜意地吃了一大塊。
父親則在溫暖的火爐旁打著盹。
一切是那樣的美好……
如果沒有那場災難的話……
傑羅爾望著外面毀滅的景象。
它也不知道,此刻流淌在嘴邊溼潤的液體究竟來自眼球還是鼻孔……
大概很難有人能夠理解,在這樣淪陷的地區,在被屍潮環繞的情況下,一次拼死的掙扎所需要耗盡的勇氣……
有那麼一瞬間,傑羅爾忽然有些理解了。
為什麼之前有聽到,災區出現了自我血祭邪神的猩紅事件……
原來當死亡真的迫近的時候,那些原來安然存在的理性之類的,直接蕩然無存……
也許就像是那些癲狂的邪教徒所囈語的一樣:
“世界只是我瘋狂的大夢……”
傑羅爾不知道自己召喚來的,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它只是儘可能地清潔著自己。
至少,不至於看起來像是一個妖鬼或是不潔的亡靈……
“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晦暗的天幕下,被神聖的光輝所籠罩的巨人看向傑羅爾問道。
傑羅爾略帶麻木地點了點頭。
它在這個時候,想起了自己曾經看到的某些傳說史詩。
面對巨神的問話,那些書中的角色總能夠或淡定或平靜地給出回答……
而它呢?
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