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山上風吹日曬的,那2張門神早就黯淡失色,逐漸不見蹤影了。
易冬沒在柴門駐足太久。
很快,他便聽見了裡面傳來的急促腳步聲。
他曾經在山上以神念檢視的時候,就瞧見了這道觀的全貌。
知道里面,只有一個主殿和一個偏殿。
除此之外,就是老道人日常居住的小房子了。
不多時,易冬便見到一個髮鬚皆白的蒼老道人,穿過柴門後的碎石小道,快步走了過來。
“老道真信山人,山君有禮了。”
老道說話有些文縐縐的,給人一種不是這個時代的質樸畫風。
他一邊說著,朝著易冬行了一禮。
此刻,兩人是以修煉者的身份互動。
因此,易冬也沒因為對方的年紀而避讓,而是同樣頗為恭敬地還了對方一禮。
此前,他以神念窺探,只是瞧了一個大概。
現在,對方就在跟前。
易冬雖然並沒以天眼觀之,卻也可以瞧見對方身上純粹如初的靈性。
而令易冬頗為注目的:
是他嗅到了對方身上,某種他並不陌生的味道……
下一刻,易冬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對方的左臂。
似乎察覺到易冬的注視,老道朝著易冬笑了笑:
“當年家國受辱,老道是個受不得氣的性子,便下山入了伍。”
“後來受了傷,再難持槍,又見到形式大好,索性就回了山。”
老道說的輕描淡寫。
倒是聽的易冬眉頭一挑。
他現在算是知道:
為什麼對方身上的法術氣息,明明並沒有怎麼突出。
卻能夠在這樣的條件下,察覺到他的神唸了。
如果說葛懋道人,是以術驚神系列代表的話。
那麼這位,則是心念通達、法隨意成的傳奇了……
若只是縮在山上靜修參禪,正如方正之井。
看似平靜,卻經不起一粒正中的石子……
又怎能達到對方這樣的境地了。
易冬原以為,這是位虔心修持一生的老修士。
現在看起來,人這種生命,果然往往難以用一個怎樣經典的模板來侷限。
不過此刻,易冬倒是有些明白了。
之前無意中聽到七叔吐槽他這位師父,性情火爆卻壽命悠長的原因了。
心無掛礙,但行好事……
這般的人,又怎會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