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海王陌昇將陌塵偷偷叫到內室,將海族的海邪箭交予他並賜予黃金軟甲和幾粒藥丸,暗暗叮囑一番。陌塵難以置信地望著父皇,他沒想到父皇竟會用毒來控制別人,但看著陌昇眼中的決絕之色,他只好說服自己,父皇此舉肯定事出有因。隨即點頭領命而去。
陌泱殿內,陌泱公主自內室中取出一方絲帕包裹之物遞於星灼,星灼詫異地開啟,發現那竟是一塊淚石。
“淚石乃海族瑰寶,由歷代身份最高貴的公主承繼,傳說此物能融堅冰、化利刃,如此貴重之物,我斷斷不能收,還請公主親自儲存。”星灼將淚石退還給陌泱。
“你我之間,還分什麼彼此,此去冬雪國,兇吉難測,望此一方淚石能於危急時刻保你平安,陌泱在此恭候星灼皇子榮歸。”陌泱將淚石重新交到星灼手中,一臉深情地望著他。
“如此我就暫替公主儲存,回來後自當物歸原主!”星灼臉一紅,急於離開。
“皇子請留步,陌泱還有個不情之請,陌塵哥哥那人外冷內熱,看似桀驁不馴,實則善良正直,還煩請您不要跟他太較真罷。”陌泱聲音款款、柔情似水。
“自當如此,公主大可放心。”星灼頭也不回地大步出了陌泱殿。
一抬頭,陌塵早已在殿門口等候,“磨磨唧唧,跟個女人一樣!”陌塵口中含著一棵水草大步朝前走去,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星灼氣憤地握緊了拳頭,隨即搖搖頭苦笑一番緊跟了上去。
“陌老頭說他要先去辦點事情,隨後跟我們在冬雪國匯合!”陌塵頭也不回地邊走邊說。
“不知道這老頭又耍什麼把戲!”星灼暗暗思忖道。
沫離殤提前一步離開了海王殿,直奔靈市的時光旅店而去。
時光旅店的地下大廳裡,秋舞燕跟隨章叔和瑚娘依次走進了鑲嵌著花朵、太陽、落葉、雪花圖形的四扇藍色門內。
在第一扇門內她看到了一片花團錦簇,雖然清秋國也有五彩的菊花,但壓根沒法跟這裡相比,眼前這些花兒的顏色、形狀都是她從未見過的,而且那沁人的香氣令她心醉神迷,秋舞燕一時竟沉醉於花海,忘記了一切,直到不小心被一朵帶刺的鮮花扎破手指,她才如夢方醒般地幽幽轉過神來。
隨後她發覺自己正站在房間正中,她面前是一朵精緻的金色花朵,那花朵閃著金光,散發出陣陣香氣,詭異而迷人。
“別動!”秋舞燕剛想伸出手去,及時出現的瑚娘果斷地打斷她,將她帶離了房間。
在第二扇門內,秋舞燕彷彿走進了一片茂密地森林,一棵棵參天大樹拔地而起,濃密地華蓋互相攀附著、依偎著,將整個房間遮得密不透風,如果不是腳下汩汩流動的水聲提醒著她,她真的會迷失在那片密林之中,忽然一道金光晃了她的眼睛,她眯起眼仔細看去,發現了一根碧玉木杖,方才正是木杖上鑲嵌著的金色太陽晃了她的眼睛。
當她走進第三扇門時,秋舞燕恍若回到了清秋國的皇宮別苑。她一時竟情不自禁地在銀杏林中旋轉起來,直到在一棵被掏空了的樹幹前,發現了一枚鴿血紅寶石雕成的銀杏葉片。秋舞燕隱隱記起小時候無意中從父皇跟母后的談話中聽到的清秋國意外失竊的鎮國之寶—紅血葉,因它的失竊清秋國的銀杏樹不再結果,所以她從未見過真正的銀杏果。秋舞燕心頭一緊,暗暗記下了紅葉的樣貌,她想等到自己回到清秋那一天一定要向父皇問個明白。
第四扇門中,沒有鮮花、沒有綠樹也沒有金黃的落葉,一陣撲面而來地寒氣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雪花、是雪花,頃刻間秋舞燕忘記了寒冷,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觸碰這真實的清涼,她的腳下是厚厚的雪被,雪被下黑色的土地正安詳地熟睡著。她的眼睛越過白茫茫地天地,發現了一個身影,走近看去,竟是一個白胖的雪人,那雪人的心臟處赫然放著一枚墨翠雕成的雪花。
秋舞燕發現這四個房間雖各有天地,但都有汩汩流動的水聲從它們的地下穿過。難道神仙爺爺在這裡創造了一個微型的春夏秋冬四國?但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想到之前進入的那個充滿藍色水柱的房間,以及水柱上四個分別雕刻著花朵、太陽、落葉、雪花圖形的四個小玉瓶,秋舞燕心頭的疑惑更甚了。
參觀完四個房間,秋舞燕又隨著章叔和瑚娘回到了那個藍色水柱的環形房間。“時間差不多了!”章叔邊說邊從藍色水柱中依次拿起四個玉瓶放在鼻前嗅了嗅,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將玉瓶內的液體倒入水柱正中金鑲玉的大瓷碗中,秋舞燕仔細端詳著,只見四個瓶中依次滴出六滴粉、綠、紅、白色的液體,那紅色的無疑就是先前章叔從自己身上取的血液,那其餘三瓶呢,莫非是其它三國之血,會是誰的呢?這些人此刻又在哪裡呢?秋舞燕的心中驚惶不安,她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些什麼。
只見那四色血液在碗中滾動起來,隨即迅速融合至一處,凝結成六顆棕褐色的圓形藥丸。“哈哈哈哈,老太婆,你看這小姑娘的血果然不同凡響。”章叔大笑著探手從碗中取出一粒藥丸,誰知那藥丸在他手中重新化作四滴血液落回碗中,在碗中又迅速凝結起來。“老章頭,你這凝萃丸還是不怎麼結實啊!”瑚娘笑道。
“這,怎會如此?!”章叔一臉地氣急敗壞。
沫離殤忽然出現在室內,他一把從章叔手中搶過玉碗端詳起來,思忖片刻隨後伸出手指從水柱中劃過,只見六滴紫色的血液滴入碗中,與六顆藥丸凝於一處。
“神仙爺爺,您沒事啦!”見到精神矍鑠的沫離殤,秋舞燕一時竟高興地抓住他的胳膊晃動起來。
章叔和瑚娘吃驚地看著眼前如爺孫般親暱的二人。沫離殤那張冷酷無情地臉上竟偷偷掛上了一抹不易察覺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