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內室,海王陌昇便急急地拉住星隱的胳膊追問道:“大皇子剛才所說的寶物摔碎了是何意?陌舞王妃呢,你將她帶回來了嗎?”
“哎呀,不是都跟你說了,摔碎了嗎?我去的時候見她站在那界碑之上,我剛說要將她帶回海族,說你如何如何思念於她,沒想到她竟然奮不顧身地跳入了海中,瞬間便不見了蹤影!”大皇子星隱雲淡風輕地說道。
“什麼?跳海!那她豈不是......”海王陌昇抓住星隱的手上不自覺地加大了力氣,疼得星隱“嗷嗚”一聲大叫起來。
“死了就死了,一個女人而已,你若喜歡,將來我若登位,我送你百個千個,這天下的女子還不是憑你挑選!”大皇子星隱惱怒地一把甩開了海王陌昇的胳膊。
“你不明白,你永遠不會明白的!再多的女子也換不回陌舞一個!”海王陌昇看上去似乎痛苦不堪。
兩人正爭執之間,忽聽大殿外似乎有一個走了進來。海王陌昇微微一愣,“是海尊,是他回來了,也許他有陌舞王妃的訊息,說不定他已經將她帶回來了!”想罷海王急急地向外走去。
沒想到卻被星隱一把抓住,陰陽怪氣地威脅道:“海王千萬不要忘了你我之間的盟誓,若是讓別人知道那秋舞燕跳海失蹤了,對你,對我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海王陌昇冷冷地回道,隨即換上一副莊重嚴肅的面孔走了出去。
沫離殤果然站在大殿之上,星燦故作不經意地偷偷觀察著眼前之人,記起此人正是星灼大婚當日的送親之人,武功修為十分了得,同無垢天神過起招來不分伯仲,那日若不是無垢、無瑤兩位天神前來接應,相信憑自己和幾個天兵斷然不能輕易將新娘帶走。
照說雖然天族未按照規矩待海族公主登岸之後再接親,但新娘早晚都要嫁往天族,雖然有些不合禮制,但送親之人也不必反應如此激烈,一力阻撓。細細想來,那日送親之人的行為著實有些奇怪,似乎並不想讓他們接走新娘,難道那換親之事早有謀劃?或者說眼前之人早就知道當日的新娘並非陌泱公主......
沫離殤早就感覺到了星燦的目光盯視著自己,他毫不客氣地回望而去,那雙綠色的眼眸,還有此人的神態,緣何如此熟悉,沫離殤也在腦中搜尋起來......
一時之間星燦和沫離殤各虎視眈眈地盯視著對方,綠色和紫色的眼眸交織著,意味深長、劍拔弩張......
聽到腳步聲,兩人收住目光,同時向海王陌昇望去。
“這位是我海族的六皇爺,也是現在的海尊大人!”沫離殤佯裝輕鬆地指著沫離殤,“這位呢,就是天族的八皇子星燦!”海王隨即又指向星燦,算是給二人做了介紹。
“這位前輩修為高深、深藏不露,你海族當真是藏龍臥虎啊!”八皇子星燦順手捏起一顆棋子舉在眼前,隨即用力地按到了棋盤之上。
“八—皇—子!”沫離殤一字一頓,目光深沉。“他猛然記起此人的神態舉止同大婚之日的星灼竟如出一轍!”
“八弟,棋盤殘局有什麼可研究的,回到天族我陪你廝殺幾局如何?”大皇子星隱似乎一刻也不願在此停留。
“看樣子大哥並未尋到稱心之物,如此那我們二位就先告辭了!”星燦站起身,朝海王陌昇拱手道別。
送走了天族的兩位皇子,海王陌昇急急地追問秋舞燕的下落,沒想到沫離殤亦是一頭霧水,焦慮無比。
“難道不是海王將秋舞燕帶走了嗎?那她會去了哪裡?那塊玉佩又是怎麼回事?”沫離殤心中思緒萬千、將手探入懷中摩挲著那塊玉佩,思索著要不要將它拿出探探陌昇的口風。
“你沒有接到她?那你有沒有在附近見到什麼可疑之人?”海王陌昇的一番話令沫離殤更加疑惑,莫非那海兵真的是他提前派去的,那為何又故意安排自己前去,想到這裡,沫離殤暗暗將玉佩重新放入懷中。
海王陌昇不相信秋舞燕會真如大皇子星隱所言玉碎人亡,隨即暗暗派了兩隊人馬,一隊在清秋國海下搜尋,因春嬋娟設立了結界,將整座地下宮殿隱藏,所以海兵們同天族之人一樣,因修為有限,也並未發現任何端倪。另一隊海兵喬裝改扮在通往人間幾國的要道上探查尋訪。
大皇子星隱出了海族,忽然記起海王送於自己的那塊玉佩說不定掉落在界碑處,生怕以後被人撿到留下口實,於是故意用話語激惹星燦,想趁機去銀杏別苑尋回玉佩。
星燦雖然看不慣秋舞燕,但時時記著裴月天妃的囑託,也無意將秋舞燕留在那銀杏別苑,只是為了小懲於她,壓壓她的囂張氣焰,本來就想著從海族歸來之際將她帶出,眼下星隱正好給了自己一個機會,於是毫不猶豫地來到了銀杏別苑。
星燦本以為秋舞燕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定會哭著求自己帶她離開,沒成想到了銀杏別苑找了一大圈也不見秋舞燕的身影,而星隱直接來到界碑處尋找玉佩,也不見所蹤,一時之間兩人均面露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