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羞一把抓住小蜜蜂,厲聲道:“大閣老她怎麼了?”
“她,她吐血了,好多好多血......”小蜜蜂嚇得語無倫次。
“什麼?!”春不羞轉身朝皇宮飛奔而去,秋舞燕緊隨其後。
沫離殤心下明白定是那海魂針開始發力,這大閣老怕是命不久矣。
閣老殿中,大閣老閉目躺在床榻之上,碧柔站在一旁伺候著,小皇帝春不愁則坐在床榻偷偷抹著眼淚。
看到春不羞走了進來,小皇帝急急撲到他的懷中,放聲大哭。“哥哥,你快救救大閣老,救救她!”
“你放心,哥哥一定想辦法,大閣老她,她這麼疼你,肯定不捨得離開你的,你先乖乖的下去休息,睡醒了,再來看大閣老好不好?”春不羞蹲下身子,憐愛地伸手為小皇帝擦去淚水。
秋舞燕忽然覺得春不羞並不似看上去那般紈絝無情。
“仙女姐姐,你也會救大閣老的是不是?”小皇帝看到秋舞燕,淚水再次溢滿眼眶。
“嗯,姐姐會的,哪怕用姐姐命去換,姐姐也會讓大閣老活過來的。”秋舞燕拼命忍住淚水。
“不,我不要姐姐死,也不要大閣老死,我要你們都好好活著。”小皇帝一步三回頭地鄭重交待。
隨後而來的星灼和陌塵紛紛將懷中的丹藥拿出來交到秋舞燕手中。
“沒用的,海魂針直達心臟,現在業已擴散到五臟六腑,任大羅神仙也無能為力了,你們,有什麼話,還是趕緊交待吧!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沫離殤倚在門口,無情地打破了所有人的希望。
“海魂針,怎麼會?”陌塵抬頭望向床榻之上的大閣老,發現她的臉上竟泛起一股藍色,是身中海魂針無疑。“可為何自己未察覺到,難道那神秘之人已經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一股寒氣自陌塵心底湧出。
大閣老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昏昏然睜開了眼睛,示意眾人退下,房內惟剩秋舞燕一人。
秋舞燕來至榻前,按照大閣老的吩咐,自她的貼身處取出一書,上寫“玉女修仙訣”。
“此書需同粉印一同修煉,練至十級,即可凡胎入仙,神力大增,若能修得十級之上,造化修為自不可估量。但修煉此書需不為情動、不為愛育,否則仙力反噬,身心將遭受莫大痛苦。我窮盡一生,也只修得六級終止,非到萬不得已,萬萬不可妄自修煉!”大閣老氣喘連連,一口鮮血再次噴薄而出。
秋舞燕握住大閣老的手,淚水滾滾而下。
交待完畢,大閣老隨即示意春不羞進入房中。
春不羞來到床榻前輕輕將大閣老扶起,抱在懷中,發現此刻的她輕薄的彷彿秋風中的一枚落葉,忍不住溼了眼睛。
“你們一起,追查,守護春語,重振清秋......”大閣老斷斷續續,吃力地將秋舞燕和春不羞的手握到了一處。
“答應我,一起......”大閣老費力地抬起眼睛看向二人。
秋舞燕和春不羞只好忍住淚水,點了點頭,大閣老嘴角閃過一抹笑意,隨即手上一鬆,雙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不管你是誰,哪怕掘地三尺、上天入地,我都要將你找出來!”秋舞燕擦乾淚水,對天盟誓,字字貫耳,句句穿心。
大閣老的葬禮按照皇室的最高禮遇進行,整整延續了三天三夜。尋常百姓自覺換上了素色衣飾,街市上一片沉寂,商不舉市、物不販賣,舉國上下,哀聲一片。
就連春不羞也換上了一身黑色長袍,頭束白帶,腰繫白緞,親自為大閣老執柳守靈。
秋舞燕以粉衣閣閣主和清秋國公主的雙重身份率粉衣閣一眾侍女,同春不羞一起,為大閣老默禱三天三夜。
沫離殤只能遠遠地看著身心交瘁的秋舞燕而黯然神傷,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一直對秋舞燕一往情深的陌塵和雖忘卻真情但仍不自覺關注她的星灼。
陌泱害怕久呆下去,星灼未免再對秋舞燕動情,急急地想要離開,怎奈見眾人皆沉浸悲傷,不便啟齒。
終於捱到葬禮的最後一天,當即以早日回海族向父皇覆命為由,提出第二天一早便啟程返回海族。
當天夜裡,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頭戴黑紗的身影,在夜色的掩護下,偷偷潛入了春不羞房內。
春不羞因心中悲傷,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忽聞聲響,遂佯裝熟睡,只待那人影靠近,好一躍而起,趁機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