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我寧願看到的都是假象!”秋舞燕轉頭看向沫離殤和星灼,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仙女姐姐,你怎麼不相信不愁了,我們剛剛還在大水中,轉眼就回到了地面,不信你看,我們的衣服都是乾的。”小皇帝春不愁上前拉住秋舞燕的手,指著自己的衣服。
“真的如此嗎?你們誰能告訴我,我的清秋還在,我的國家未亡?!”秋舞燕聲色俱厲,眼中一片淒冷。
“等從這裡出去,師父便陪你回清秋可好?”沫離殤憐愛地看著秋舞燕,不知該如何告訴她這殘酷的真相。
“還有我,丫頭,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陪著你。”星灼心如刀扎,此刻恨不得替秋舞燕擋下所有的痛苦。
“好啊,那我就等著你們,陪我一起,回—清—秋!”秋舞燕狠狠咬住下唇,一字一頓,似乎拼盡了全力,一絲紅色的鮮血悄然流出,將那紅唇浸染。
看著沫離殤和星灼真誠的眼神,秋舞燕一時竟不知到底該相信誰,在情況未明之前,她不知道究竟誰才是她真正的敵人,她只能等待親眼見到真相的那一刻。
陌泱、陌塵、冬斬風幾個人因為心中各有牽掛,一時之間都沮喪著臉,而春不羞因為一直未尋到小皇帝的身影,心中也漸漸擔心起來。
四人一路走去,各懷心事,走了一大圈竟發現似乎又回到了原點。最先發現這一狀況的春不羞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說,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麼特別嗎?”春不羞難得嚴肅地指著自己腳下的一處花叢。
“特別?嗯,是有一點,跟你頭上戴的鮮花一個顏色!”陌塵瞥了一眼,懶洋洋地開了口。
“你再仔細看看,這裡!”春不羞翻著白眼,再次指向花叢深處。
陌塵疑惑地搖了搖頭,“不就是一朵花嗎?哪裡有什麼特別之處?”
“難道你說的是停在花蕊處的這隻彩蝶?”冬斬風湊近看去。
“從我們來時它就在這裡,現在還在這裡,這就證明......”春不羞擺開架勢,剛要細說一番。
“這就說明,它—這隻彩蝶已經死了!”陌塵及時地打斷了春不羞的長篇大論。
“它,它當然是死了,我要說的是,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花兒,也沒有一模一樣的彩蝶,即便真的有,那也沒有一模一樣的彩蝶死在一模一樣的花上的可能。”春不羞滔滔不絕、唾沫橫飛,一口氣說完,拍著胸口累得呼呼直喘。
“你到底要說什麼?”陌塵依舊不能理解,“不就是一朵花和一隻彩蝶,能證明什麼?”
“哎,我說你真的是榆木腦袋,這難道不能證明我們兜兜轉轉又回到起點了嗎?”春不羞急的抓耳撓腮,就差沒把頭上的花拽下來了。
“你是說,我們剛才白白折騰了那麼長時間,一直在這裡兜圈子?”陌塵終於領悟到了春不羞的意思。
春不羞終於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不,星灼還被困在裡面,我怎麼能在這裡浪費時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陌泱忽然歇斯底里地朝著空中大喊。
一瞬間,冬斬風似乎又感受到了那股強烈的氣息,令人顫慄,他警惕地掃視四周,除了微微抖動的花叢,別無其他。
正暗自恍惚間,腳下猛地一沉,眾人站立的地面無端晃動起來,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地面裂開一個大洞,眾人猝不及防,紛紛跌落下去。
另一個世界,另一種景觀,剛剛還是鮮花滿地,頃刻間變成了荒草離離。
殘陽如血,黑雲漫天,閃電陣陣,雷聲滾滾,間歇地夾雜著幾聲淒厲的鴉啼。
這情景令每個人心中都顫慄不已。
“這是什麼鬼地方,如此恐怖。”春不羞嫌憎地踢踏著腳下的雜草。
只聽“嗖嗖”兩聲,兩隻箭貼著春不羞的腳邊而過,直直地插入了草叢之中。
“你,你要謀殺本王爺嗎?”春不羞嚇得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
“要是真能這麼做,我先把你頭上那兩朵花射下來,看著就礙眼。”陌塵邊說邊走到春不羞身邊,從草叢中拔出箭頭,箭頭下赫然掛著一條紅色的火蛇,那兩隻箭不偏不倚地分別插入了蛇頭蛇尾處。
春不羞吐了吐舌頭,“看在你一心救本王的份上,本王就不跟你計較了。”
“陌泱姑娘,別怕,本王會保護......”春不羞話音未落,便被陌泱一腳踢翻在地,吃了一嘴的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