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無論是真還是假,都讓皇上聽的舒心。
他接住了茶杯,低頭品嚐了一口。
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你倒是個清楚的人,也不枉朕將你留在身邊伺候著。”
“是,雜家一直都承蒙皇上恩典,才有機會陪伴在萬歲爺身側左右,這一直都是雜家的榮幸。”
皇上微微頷首,這個狗奴才倒是一直有個奴才樣。
不像某些人,明明是個閹人,卻一直一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姿態。
不過,他的時日不多了。
估摸著很快就不會成為他的威脅。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不用一直在朕的身旁溜鬚拍馬,有些話聽多了也沒有那麼動聽,你且下去,朕要一個人靜一靜。”
“是,雜家這邊下去。”
全公公退後幾步,轉身離開。
轉身的瞬間,眼神裡藏不住的不屑。
一個廢物皇帝,怎麼有臉說別人廢物?
全公公只敢在心裡默默地吐槽,他更希望有一天能夠光明正大的當著皇帝的面前說及這件事。
司禮監,劉福面如摺紙,蒼白難看。
小夏子心驚的不停在原地踱步,繞的劉福眼睛都花了。
“你給我停下來!再繞下去我把你的腿打斷!”劉福本就心情不好,小夏子的舉動更是讓他不滿。
小夏子主動的看向內殿,裡面燈火通明。
司忱夜已經將自己關在內殿半個時辰了,他明明身體有異樣,偏不願意讓太醫來看一眼。
一個人獨自承受著痛苦。
而且,方才送膳食的太監回來說,他在門前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可是司忱夜已經下令,沒有他的要求,不能再有人上前。
送膳食的小太監已經被警告過,再有人靠近,格殺勿論。
劉福也在擔憂著司忱夜的身體,但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乾爹,要不然我們把小奶奶接回來吧,現在只有小奶奶才能靠近司都督。”小夏子忍不住的提醒著。
劉福思索片刻,覺的這才是唯一的辦法。
“行,你現在去江府,務必將小奶奶帶回來。”
“好,我現在就去。”小夏子一溜煙的離開了司禮監,揹著馬車前往江府。
皇宮深處,皇上面對著一副出水美人圖,久久沒有回過神。
今天算是個好日子吧。
司忱夜他的身體終於扛不住了。
這個人的身體素質是真的不錯,換作一般人早飲恨西北了,而司忱夜硬生生的熬了六年。
如果不是司忱夜一次次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皇帝甚至都懷疑是別人假扮的。
“父皇……”大皇子欲言又止,終究是鼓足了勇氣喊出了那一句熟悉且陌生的稱呼。
皇帝收回了目光,讓身邊的人將畫收起。
大皇子默默地守在一旁,不敢有太多的怨言,如今的他能夠再次見到皇上,已經是上天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