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隱隱約約的警笛聲四面八方傳來,就有陣陣腳步靠近。
想是有很多警察包圍著我,我依然失神地坐在地上,周圍一切都是黑白,彷彿看到方逸衝過來推開了警察。
而我不斷被警察搖晃著,他們在對我說著什麼,可笑的是我聽不見了任何聲音,只看到了對方嘴巴一張一合。
不久後,當一個人蹲在我面前時,忽然又都能聽見了。
映入眼簾的是掛在他胸前的那枚吊墜,黑西裝,裡面的白襯衫開著最上面的兩粒釦子。
雖知道他是誰,但想著如果從此失憶該有多好,我沒抬眼。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一個月你去了哪裡?今天又是怎麼回事?”
萬年的冷酷,就算是如今也沒透出一絲人情味。
我不說一個字。
“警監,死者是KG集團董事長,檢查了屍體,共有三處明顯傷口,一處是腦後顱骨破損導致腦充血嚴重,另一處是利器刺穿腹部,還有一處是子彈由背部穿入,貫穿脾臟,每一處都是致命傷……”
旁邊的法醫喋喋不休地說著死亡原因,我忍不住雙手抱頭捂著耳朵全身發顫。
“跟我們走一趟”穆凡站起來拉起我的一隻手,我沒動靜,他隨即用力一拉,本就無力的身體便被他拉了起來。
“你們兩個把她架起來,帶回警局”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指了指旁邊二人。
“不用了”他說罷半扶著我走在田埂上。
我的鞋子早就不知丟到了哪裡,赤著腳踏在爛泥地裡,這感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玩泥巴的樣子,黏黏的軟軟的。
思緒回到了莫家別墅旁的那草地上,那時候大傻,黑皮,二胖,皮蛋都在,最重要的是莫攸宸在……
我不知是如何上的車,白色的裙子早就被鮮紅的血跡,還有汙泥給沾染了,我望著車窗外由田野變成了高樓大廈。
“等下到警局把你知道的事情說下,做個筆錄,我再帶你去洗洗”穆凡脫下了外套蓋在我身上。
自始至終,我沒直視他一眼。
——
大半個小時後,我被帶到了警局,穆凡準備將他的衣服給我穿上,好遮住我上半身幾乎被血染紅的衣服,但我早就在車停穩後下了車,任由幾個刑警把我帶進了警局,進了審訊室。
“把資料填下”
一個戴著眼鏡的警察將一張表格和一支筆放在桌上,我拿過來,用那雙沾滿血的手寫著,幾分鐘後,放下筆朝前一推。
“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他在看了眼我填的資料後又遞給了一旁的同事。
“什麼關係?”我用沙啞的嗓子吐出幾個字,往椅背上靠了靠,思索了會兒慢慢道。
“他是我的主人,我是他的寵物”。
對面的人一聽諱莫如深地看著我,盯著我望了幾眼“職業?”
我搖搖頭“大學畢業後四處混,混了一年多”。
聽到我這句話時,他遂嘲諷一笑:“我們瞭解到受害人被綁架時,打了一通電話,匪徒索要一千萬現金,我們已經在中央廣場佈置好了,最後也抓住了拿贖金的人,據他交代,他只是拿錢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