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再睜開眼時已躺在了個山洞裡,穆凡正解著我襯衣上的扣子。
“喂,你幹嘛”我一見忙按住他的手。
“我得看看你身上斷了幾根骨頭”他挪開我的手神色淡然。
“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可以了”說著便要起來,穆凡卻又用力往我肩上一按就按倒了“你要是不想再多斷幾根骨頭就別動,我推測了下背上的,腿上的,還有這隻手上的,斷的快差不多了吧”。
他將我左手輕輕一抬,手完全不受我控制就無力地垂下了。
“不就是斷了幾根骨頭,沒到死的地步”我倔強地吐露幾個字。
“哼,還真是死鴨子嘴硬,不過你這瘋女人一聲也不吭我也真是夠佩服你”穆凡說著又開始繼續解我衣服上的紐扣。
“等下”我這次按住了我的衣服。
“怎麼,還怕我會對你怎樣?”他輕蔑一笑,“不是,我當然是不怕,可我沒辦法不把你看成男的,我自己脫你給我看看後背就行了”。
“那快點”穆凡說完將頭一轉,“別回頭啊”我邊說邊將外套脫掉,又將襯衣上的紐扣解開脫下,努力翻了個身,將衣服蓋在前面只露出了個後背。
“脊柱斷得差不多了還能走這麼多路,凡人中大概也就只有你了”他的手摸著我的背涼颼颼的。
我懶得聽他多言“到底能不能治啊”,“能接上,不過你暫時走不了路”
隨即,便覺一股暖流侵入我的身體,倒挺舒服。
“把手給我”穆凡將我一推我便正面朝上了,忙一手緊捂住胸口,不過他神情依舊,真像和尚一樣。
他又抬起我的手,一道金光隨著經脈流入,全身上下都熱熱癢癢的,再將我的手一鬆落下時,終於有了點痛覺。
穆凡脫掉了我的鞋,之後就無法下手了,便轉頭對我道“把褲子脫了”
“什麼?”我一聽差點沒跳起來,重重咳嗽了幾聲,惹得一副骨架子都痛,最後只得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轉身。
我支撐著慢慢坐起,又穿好了衣服,沒辦法忍著劇痛快速脫了褲子,將外套蓋在腿上,剩半條殘腿在外面,“你快點”我看著這場景著實古怪,為什麼每次我尷尬的時候總是這個穆凡在場。
“血肉模糊,這腿是廢了”他嫌棄地看著我那隻鮮血直流的腿。
見他如此,我直言“總之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兒,你要麼把我留在這兒,要麼趕緊把我治好”
“到現在了還嘴硬?沒我你連這山洞也出不去”點點金光從我的傷口上而過,血便止住了。
“我也沒求著你把我帶出去,你還不如剛才不用救我讓我摔下去得了,這地方想必也沒人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吧”
我說這話用穆凡的話來說我就是在找死,但我說得卻是大實話。
“你還真是不想活了”果真,他一聽停下了手望著我一字一句道,“一而再再而三地惹火我,還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到什麼時候”於是他快速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山洞。
我倒是一點都不後悔我說的話,這個穆凡從來就沒將我當人看,剛才在懸崖上他是希望我能永遠消失的,後來又不知懷著什麼目的救了我。
我繼續穿上褲子,套上外套又躺了下來,讓我向穆凡低頭,這絕對不可能。
昏昏沉沉地睡著,骨頭被接上後便疼痛不已,之前的麻木不仁更讓我好過,反倒是現在我都疼得直冒汗,體內好像有許多小蟲子在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