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帶下去,朝也早早散了,墨離被公公直接請到了御書房。
墨離剛剛進去,皇上就開門見山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追殺你的幕後主使是誰?”墨離恢復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跟方才在朝堂之上那個口若懸河,說話頭頭是道的離王,相去甚遠。
“父皇,兒臣不知道幕後主使,所以才請父皇做主,將幕後主使捉拿出來,好讓兒臣睡一個安穩覺。”皇上眯了眯眼,狐疑地上下打量起了墨離,“你當真不知道?”
墨離搖頭,皇上拍了一下桌子,墨離應聲嚇了一跳,手中的點心都被嚇掉了,語氣略帶抱怨,“父皇你發什麼火,找不到就慢慢找便是,發火也沒用啊。”
皇上冷哼,“裝,繼續給朕裝!哼!裝了二十多年的紈絝,你今日怎麼給朕露餡了吧?”墨離皺眉,“父皇,合著兒臣這麼多年在父皇心目中就是一個紈絝?”
“你裝的還挺像,不過朕告訴你,在朕這裡行不通,你騙了朕二十多年,朕都還沒有治你的欺君之罪,你最好從事交代!這麼縝密的話,怎麼可能出自你的口中?”
皇上威嚴慎重地說,墨離聽了低聲笑道:“父皇這是在問兒臣背後的謀士啊?”
皇上冷哼,“不然呢,難道是你自己想的?你以為朕真的不知道你在外面的名聲嗎,京城第一紈絝,你倒是給朕長臉啊?說吧,這次的事情,是誰給你謀劃的?”
墨離盯著手中的半塊甜點,接著放入盤中,恭敬地朝皇上行了一個大禮,“父皇聖明!此次籌謀的確不是兒臣所慮,按照兒臣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如此麻煩的,只管將嫌疑人告訴父皇即可,兒臣相信父皇一定會追查到幕後真兇。”
“說正事!”皇上提醒,墨離這才娓娓道來,“兒臣此次離京能夠平安歸來,多虧了皇后娘娘,否則只怕是凶多吉少。”
皇上聽了皺眉,“如何凶多吉少?”墨離起身,“兒臣回京之際,死了許多護衛,到快要抵京的時候,要經過一條水路,當日兒臣不知道那碼頭已經有了一大批人的埋伏,於是中計了,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出現一批黑衣人將兒臣救了,兒臣後來得知,那些人是皇后娘娘的人。”
皇上狐疑,“真的?”不怪他懷疑皇后,雖然墨離養在皇后膝下,但是除了權利自由,性子卻是被養得無法無天,不守規矩,與懂禮儀的太子簡直是兩個極端。
太子從小就有太傅太師誇他天資聰穎,但是對於墨離的話一般都是難成大器的居多,等太子上殿執事,幾斤幾兩早就被皇上抹的一清二楚,四書五經的確滾瓜爛熟,但是卻少了一份變通,不夠機敏。
皇上立馬就知道恐是學堂之時便是如此,至於墨離,他不執起,整日吃喝玩樂,倒是還真看不出深淺,每次犯下大錯都能逃出生天,卻是難得,雖然其中有他故意偏袒,但是墨離也有自己的道理。
這種機靈,到是讓皇上開始懷疑,皇后是不是故意把墨離養成如今這刁鑽的性子,皇后怎麼會這麼好心幫墨離逃出生天?
皇上心裡是不相信的,可是如今墨離就是給出這麼個說法,皇后打的什麼主意,他倒是挺好奇,“如此,皇后也算是功不可沒了。”
“那是自然。”墨離很是自然的接了一句,好像他跟皇后真有多‘母子情深’似的,皇上點頭,既然如此,朕倒是要給皇后一些賞賜才是。
聽見封賞,墨離趕緊說:“父皇,其實還有一件事,兒臣沒有告訴您,其實此次救了兒臣的人出了皇后娘娘之外,還有一隊小姐妹,兒臣大難不死就是多虧她們相助。”
皇上聽見‘小姐妹’二字,眼神幽深地盯著墨離,“你是想請朕賜婚?這個好說,你後院無主,既然你對將軍府的婚事有異議,那就暫時將婚事壓著,如今都二十一了怎可整日流戀煙花之地?這兩個小姐妹,朕就允了她們做你的側妃如何?”
陶憐兒要是知道自己這麼簡單就被東臨皇帝安排了側妃的身份,也不知道會不會翻臉,墨離當然也是拒絕,賜婚是早晚的事,只是現今陶憐兒身份不明,很有可能是前朝罪臣之後,不能完全無痕跡地江陶憐兒身份抹去,那麼自然只有先為她找一個保命的物事。
墨離橫眉冷對,“父皇,她們只是兒臣的救命恩人,她們的母親都因為兒臣的緣故不知所蹤,兒臣紈絝是事實,可是兒臣恩怨分明,既然她們是兒臣的恩人,那我定是要隧了她們的心願。”
皇上聽到這裡,還以為墨離是嫌棄民間女子品貌不夠出眾,故意找的推脫之詞,找個醜兒媳皇上心中也是不願意的,於是配合道:“你想的不錯,那你準備讓朕賞賜她們什麼?良田?大宅子?黃金萬兩?”
墨離挑眉,“這些俗物自然不能少,兒臣也能給的起,不過卻還缺一樣,只有父皇能給。”
皇上有些不耐煩,“什麼,你說吧。”墨離淡定地說出四個字,“免死金牌!”
“什麼?免死金牌?”皇上一下子從龍椅上起身,臉上滿滿的不贊同,“簡直是瞎胡鬧,免死金牌那是隨便就能賜的嗎?她們又沒有為東臨立過什麼大功,朕為什麼要賜予免死金牌!你越來越胡鬧了,良田美宅,黃金綾羅朕會準備好,讓人送去,你也走吧。”
皇上揮手趕人,墨離卻是不走,“父皇,兒臣的命是他們的救的,您曾經賜予兒臣一塊免死金牌救不了兒臣的命,兒臣現在願意轉贈,也不算違逆聖意。”
皇上冷哼,“你想好了?朕的免死金牌只會最多賜予一次,你沒有了,別妄想朕能補給你。”
墨離搖頭,“絕不會,兩位小恩人若是在京中無所倚仗,被人欺負了不是顯得兒臣忘恩負義,如今這令牌也算物盡其用。”